短篇言情小说《海后回头,他早已伤痕累累》火爆来袭!书中代表人物为程瑾瑜阮如初,是作者“钟曦松鼠”的一部完结原创作品,精彩纷呈的故事内容,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全本剧情描述:他正对着手机说什么,听到脚步声立刻挂断。"躲这偷懒?"阮如初高跟鞋踩在大理石上,……
水晶灯下的红酒漾着冷光,阮如初慵懒摇晃酒杯,目光扫过对面温顺的男人——程瑾瑜,
程家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也是她三个月来最持久的"战利品"。她享受他卑微的讨好,
却从未在意他眼中近乎虔诚的温柔。直到那夜医院走廊,
她听见电话里他沙哑的一句:"她需要我。"直到她翻开那547条被自己忽略的短信。
直到他彻底离开后,她才明白——有些错误,需要粉身碎骨才能偿还。
01慈善晚宴的水晶吊灯将整个宴会厅照得如同白昼。阮如初倚在香槟台边,
指尖无聊地划过杯壁。三小时的无聊社交已经耗尽她的耐心,正打算找个借口离开时,
余光捕捉到一个格格不入的身影。角落的捐赠处,
一个穿藏青色西装的男人正安静地填写支票。他微微垂着头,
额前碎发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亚麻色光泽,与周围高谈阔论的宾客形成鲜明对比。
"那是程家的私生子。"闺蜜林妍顺着她的视线凑过来,"程瑾瑜,
最近刚被允许参加些边缘社交活动。听说程老爷子给钱不给名分,挺可怜的。
"阮如初眯起眼睛。男人恰好抬头,露出一双温润如玉的眼睛。
他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捐赠证书时,指尖谨慎地避免触碰对方,嘴角扬起一个克制的微笑。
"打个赌?"阮如初突然勾起红唇,"一周之内,我让他跪着求我收下他的真心。
"林妍翻了个白眼:"别祸害老实人了,上次那个钢琴师现在还在给你发早安短信呢。
""三天。"阮如初将香槟一饮而尽,随手理了理肩头的卷发。
她今天穿了条露背的暗红色鱼尾裙,走动时布料如同第二层皮肤般贴合腰线。
程瑾瑜正在取餐区夹一块拿破仑蛋糕,动作小心得像在对待易碎品。阮如初径直走过去,
高跟鞋故意一歪,整杯红酒泼在他前襟。深红色酒液迅速在白衬衫上晕开,
周围响起几声惊呼。程瑾瑜却第一时间扶住她的手腕:"您没事吧?玻璃碎片有没有划伤手?
"近距离看,他的睫毛长得惊人,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阮如初准备好的台词卡在喉咙里——她没预料到这种反应。
"衬衫..."她难得结巴了一下。程瑾瑜已经脱下西装外套递给她:"夜里降温,
您穿得太少了。"他说话时喉结微微滚动,被酒液浸透的布料贴在锁骨上,
勾勒出清晰的轮廓。宴会主人闻声赶来,程瑾瑜主动解释是自己不小心。直到离开时,
他还坚持让司机先送阮如初回家。"明天我会让人送清洗费到府上。"下车时阮如初说。
程瑾瑜摇头:"能帮到您已经很荣幸了。"车窗升起前,他补充道,"衬衫是纯棉的,
用冷水加白醋浸泡就好。"当晚,阮如初的ins更新了那张被弄脏的衬衫照片,
配文"今日收获"。评论区很快被各种暧昧猜测淹没,她一条都没回。第二天清晨,
门铃响起。程瑾瑜站在门外,手里提着纸袋:"昨天注意到您鞋跟有些磨损,
这家店的舒适度评价很好。"阮如初倚着门框没接:"程先生对每个泼他酒的人都这么体贴?
""只有您。"他耳朵尖红了,却依然直视她的眼睛,"我能请您吃晚餐吗?
"当晚的米其林餐厅里,阮如初故意点了最贵的酒,程瑾瑜面不改色地接过酒单追加了两瓶。
微醺时她凑近他耳边:"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吗?因为你看起来..."指尖划过他的领带,
"很好欺负。"程瑾瑜只是轻轻握住她即将滑落的手腕:"小心袖口沾到酱汁。"凌晨三点,
阮如初的公寓里,程瑾瑜在厨房煮醒酒汤。
她靠在流理台边观察他绷紧的后背线条——这个男人连切姜丝都认真得像在做手术。
"你经常带人回家?"他突然问,刀工丝毫没乱。"你是第23个。
"阮如初故意凑近他后颈吹气,"害怕了?"程瑾瑜转身将汤碗放在桌上,
指尖在桌面留下轻微水痕:"我会努力成为最后一个。"阳光透过纱帘照在床上时,
阮如初发现程瑾瑜已经醒了,却保持着她入睡时搂着他的姿势不敢动。见他睫毛紧张得直颤,
她恶劣地咬了下他的喉结:"技术一般,但服务态度不错。"趁程瑾瑜去洗澡时,
她拍下凌乱的床单发给林妍:【拆封完毕,比想象中无趣】。手机还没放下,
浴室门突然打开,程瑾瑜头发滴着水递来一杯蜂蜜水:"您昨晚喝太多了。
"阮如初突然烦躁起来。她讨厌这种被看穿的感觉,更讨厌程瑾瑜眼中那种近乎虔诚的温柔。
"你可以走了。"她拉高被子背对他,"记得带走垃圾。"关门声轻得几乎听不见。
阮如初盯着床头那杯冒着热气的蜂蜜水,狠狠按下了呼叫家政的按钮。
02阮如初将最后一块马卡龙扔进嘴里,糖霜在舌尖化开的瞬间,办公室门被轻轻叩响。
"进。"程瑾瑜抱着纸袋走进来,发梢还沾着雨滴。十月的天气说变就变,
他肩头湿了一大片,怀里的纸袋却干燥温暖。"今天试了低糖版的栗子蒙布朗。
"他小心地将点心盒放在文件旁,"你说上次的太甜。
"阮如初头也不抬地敲键盘:"放着吧。"纸盒掀开时散发出温暖的香气。
蒙布朗顶部的奶油裱花形状完美,看得出**人花了多少心思。她挖了一勺,
余光瞥见程瑾瑜还站在原地。"还有事?
""天气预报说今晚降温......"程瑾瑜从口袋里掏出叠好的羊绒披肩,
"你上次落在车上的。"阮如初突然烦躁起来。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次"偶遇",
程瑾瑜总能找到各种理由出现在她面前。她故意用沾着奶油的手指接过披肩,
雪白羊绒立刻晕开一片污渍。"抱歉,我......""没关系。"程瑾瑜眼睛亮起来,
"我认识很好的干洗店。"办公室玻璃门外,几个女同事正交头接耳。
阮如初太熟悉那种眼神——混合着羡慕和好奇。她突然勾起嘴角,
伸手替程瑾瑜整理领带:"淋雨过来的?"程瑾瑜耳尖泛红,轻轻点头。
他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水珠,随着眨眼轻轻颤动。"周末我有个闺蜜聚会。
"阮如初的指甲划过他领带夹,"你要不要来?"纸袋掉在地上发出闷响。
程瑾瑜弯腰去捡时,后颈露出一截白皙的皮肤,阮如初突然想在那咬一口。
"我...我很荣幸。""八点,别迟到。"她收回手,转身对着电脑屏幕,
"现在我要工作了。"关门声响起后,阮如初立刻抽湿巾擦手。点心盒被推到一边,
她拍下照片发给林妍:【新宠物投喂中】。手机震动起来,
是父亲发来的消息:【陈公子回国了,周末家宴】。阮如初冷笑一声,
回复得干脆:【没空】。屏幕上方弹出程瑾瑜的信息:【栗子过敏的话请别勉强吃,
我明天可以换别的】。她看都没看就划掉了通知。周末傍晚,
程瑾瑜提前半小时就到了约定地点。阮如初故意迟到一小时,推门进包厢时,
他正襟危坐的样子活像等待面试的毕业生。"哇,这就是传说中的程少爷?
"林妍夸张地凑近,"比照片上好看嘛。"程瑾瑜起身为每个人拉椅子,
在阮如初坐下时轻轻推了下椅背。这个细微的动作引来一阵起哄。"这么绅士,
怎么就被我们阮阮拿捏了?"穿红裙子的闺蜜挤挤眼。阮如初晃着酒杯:"很简单啊,
给他点甜头就摇尾巴......"她突然伸手揉了揉程瑾瑜的头发,"对吧,小狗狗?
"包厢里爆发出大笑。程瑾瑜僵了一下,随即配合地低下头,耳根通红。酒过三巡,
话题越来越露骨。阮如初喝得微醺,
半个身子靠在程瑾瑜肩上:"你们知道他第一次来我家多搞笑吗?
煮个醒酒汤差点把厨房点着......""这种大少爷会下厨就不错啦。""什么大少爷。
"阮如初嗤笑,"私生子而已。"她感到程瑾瑜的身体明显僵硬了,却变本加厉,
"不过挺好用的,随叫随到,比外卖APP还方便。"林妍踢了她一脚:"你喝多了。
""实话嘛。"阮如初转身戳程瑾瑜胸口,"你自己说,
是不是我叫你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程瑾瑜握住她乱动的手指:"你醉了,
我送你回家。""谁要你送!"阮如初突然甩开他,"装什么好人,你们程家没一个好东西!
"包厢瞬间安静。程瑾瑜沉默地帮她收拾散落的物品,
连掉在地上的手机壳都擦干净才放回她包里。"我去结账。"他轻声说,
起身时膝盖撞到桌角,闷响听得人牙酸。门关上后,闺蜜们面面相觑:"玩太过分了吧?
"阮如初又倒了杯酒:"他自找的。"半小时后,她在酒店门口等代驾,夜风吹得头痛欲裂。
程瑾瑜不知从哪冒出来,手里拿着解酒药和保温杯。"你没走?"阮如初有些吃惊。
"叫了车送你回去。"程瑾瑜把药递给她,"温水,刚好能入口。"上车后阮如初昏昏欲睡,
脑袋几次撞到车窗玻璃。第三次时,她感到一只温热的手垫在了她和玻璃之间。
"脏......"她含糊地说,想起自己用奶油弄脏他披肩的事。
程瑾瑜轻轻调整她靠着的角度:"睡吧,到了叫你。"恍惚间,
阮如初想起包厢里说的那些话。她应该道歉的,但酒精让舌头变得沉重。
最后她只咕哝了一句:"你身上好暖和......"第二天中午,阮如初被手机**吵醒。
来电显示"陈公子",她直接挂断。床头柜上放着解酒汤和便签:【冷藏层有粥,
加热两分钟】。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体。她赤脚走进客厅,
发现玄关处整齐摆着擦好的高跟鞋和消毒过的包包。茶几上药盒贴着标签:【饭后两粒,
咖啡影响药效】。手机又响,这次是陌生号码。阮如初接通,
电话那头是清朗的男声:"阮**?我是周叙,上周酒会......"她边聊边打开冰箱,
程瑾瑜熬的粥分装成三份,每份都贴着日期标签。电话那头的男人正在约她看展,
声音自信得令人讨厌。"今晚七点?没问题。"挂掉电话,
阮如初发现程瑾瑜的微信消息:【胃药放在玄关第二个抽屉,记得吃早餐】。她撇撇嘴,
回复:【今晚别来,我有约】。三秒后手机震动:【好,注意安全】。
当晚她故意在程瑾瑜常来接她的时间点出门。周叙的跑车轰鸣着停在小区门口,
她上车时余光扫到转角处熟悉的背影。程瑾瑜拎着纸袋站在树影里,安静得像尊雕像。
"那是你朋友?"周叙顺着她视线看去。阮如初升上车窗:"不认识。"看展回来已是深夜,
电梯门一开她就闻到食物香气。程瑾瑜系着围裙站在她家门口,手里拿着钥匙。
"你怎么......""你说有约,我猜会喝酒。"他接过她的包,"醒酒汤在锅里。
"阮如初突然火大:"谁允许你擅自来的?
"程瑾瑜解围裙的动作顿住了:"我留了便条......""滚出去!
"她抓起玄关的装饰品砸过去,"真当自己是我男朋友了?"玻璃摆件在程瑾瑜脚边碎成渣。
他弯腰一片片捡起来,声音很轻:"周叙名声不好,他上个月刚......""关你屁事!
"阮如初打开手机免提,最新联系人周叙的名字明晃晃亮在屏幕上,
"要我当面打电话给他吗?"程瑾瑜脸色瞬间苍白。他放下钥匙,
从纸袋里取出还温着的饭盒:"至少吃点东西再睡。"关门声轻得几乎听不见。
阮如初踹了一脚饭盒,汤汁洒在地板上,香气弥漫开来。她突然想起包厢里那些话,
程瑾瑜当时是什么表情来着?手机屏幕亮起,是周叙发来的明天约会安排。
阮如初机械地回复着,目光却落在洒掉的汤上——那是她最喜欢的松茸鸡汤,
熬制至少要四小时。第二天清晨,她在玄关发现一个药盒。
包装上的字迹有些歪斜:【止痛药,生理期备用】。想起今天确实是生理期第一天,
阮如初胸口泛起一丝异样。她给程瑾瑜发了条消息:【昨晚我喝多了】。
程瑾瑜秒回:【汤我重新熬了,在冰箱第三格】。阮如初突然想看看他还能卑微到什么程度。
她打开通讯录,当着他的面删掉了周叙的号码:"满意了?
"程瑾瑜眼睛亮起来的样子让她想起得到奖励的大型犬。下一秒,
她当着他的面接起另一个追求者的电话:"当然想你,今晚见。
"程瑾瑜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嘴角却还保持着微笑的弧度。
阮如初享受着这种残忍的**,就像小时候撕掉玩偶的四肢。"帮我熨一下裙子。
"她将真丝连衣裙扔过去,"晚上要穿。"程瑾瑜默默拿出熨斗,动作熟练得令人心疼。
蒸汽腾起时,阮如初看到他手腕内侧有一道新鲜的烫伤,红肿的痕迹在白皙皮肤上格外刺眼。
"怎么弄的?""熬汤时不小心。"程瑾瑜把熨好的裙子挂起来,"晚上降温,带件外套吧。
"阮如初突然凑近,嘴唇几乎贴到他耳垂:"你知道吗?
你痛苦的样子......"手指抚过他烫伤的皮肤,"特别性感。
"程瑾瑜的呼吸明显乱了。他垂下眼睛的样子让阮如初想起被雨淋湿的流浪狗,
明明被踢了一脚,却还期待着一个抚摸。当晚她故意化了浓妆,
在程瑾瑜面前喷了他送的香水。临出门时,
她当着他面删掉了今晚约会的联系人:"突然不想去了。"程瑾瑜愣在原地,
眼里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怎么,以为我是为了你?"阮如初恶劣地笑了,
"只是嫌他技术太差而已。"她如愿以偿地看到那束光熄灭了。程瑾瑜安静地帮她放好拖鞋,
转身去厨房切水果。阮如初靠在门框上欣赏他挺拔的背影,
突然发现他后颈有一处红痕——是昨晚她咬的。手机突然震动,程瑾瑜条件反射般僵住了。
阮如初故意大声接起来:"喂?嗯,想我了?"她盯着程瑾瑜颤抖的手指,"好啊,
现在过去。"程瑾瑜手中的水果刀在砧板上划出刺耳声响。阮如初走近时,
发现他在切的是她最讨厌的猕猴桃——那是缓解经期不适的水果。"别切了。"她突然烦躁,
"我不出去了。"程瑾瑜放下刀,转身时阮如初看到他眼里有泪光。
这个发现让她心跳加速——原来他也会难过。"如初。"他第一次没加敬称,
"我能抱抱你吗?"没等她回答,程瑾瑜已经轻轻环住她。这个拥抱克制得像个礼貌的问候,
阮如初却感到他心跳快得像要撞碎肋骨。"你手机响了。"他在她耳边说,
声音哑得不成样子。阮如初推开他查看消息,是林妍发来的聚会照片。照片角落,
程瑾瑜安静地注视着她的侧脸,眼神温柔得像在看整个宇宙。她突然想起什么,
抓起程瑾瑜的手机。锁屏是她睡着的侧脸,相册里全是她的照片,
甚至包括她随手扔在茶几上的发绳。
备忘录里整整齐齐记录着她所有喜好和习惯:【讨厌猕猴桃,
但经期需要补充VC】【左肩有旧伤,
轻】【周三下午通常会偏头痛】......最新一条记录时间是五分钟前:【她删了周叙,
也许我还有机会】。阮如初胸口泛起一阵陌生的刺痛。她扔下手机,
发现程瑾瑜正用那种眼神看她——仿佛她是暴风雨中唯一的灯塔。"恶心。"她转身回房,
把门摔得震天响。躺在床上,手机屏幕不断亮起。
么】【新买的暖宝宝放在床头柜】【空调定时到26度了】......阮如初一条都没回。
半夜起床喝水时,她发现客厅亮着盏小夜灯。程瑾瑜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手里还握着手机。
屏幕停留在编辑到一半的备忘录:【如初生理期注意事项】。她轻手轻脚绕过去,
不小心踢到茶几。程瑾瑜立刻惊醒,第一反应是去看手机时间:"是不是疼醒了?
红糖姜茶在......""闭嘴。"阮如初打断他,"回你自己家去。
"程瑾瑜沉默地站起身,把毛毯叠成整齐的方块。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回头:"那个周叙,
他给前女友拍过私密视频。"阮如初愣住了。"我查过了。"程瑾瑜声音很轻,
"你可以讨厌我,但请保护好自己。"门关上后,阮如初在黑暗中站了很久。她打开冰箱,
看到分装好的红糖姜茶,每个容器上都贴着加热时间。窗外开始下雨,
她想起程瑾瑜今天没带伞。03日历提醒跳出来时,阮如初正在会议室里训斥下属。
她皱眉划掉通知,手机却接连震动起来——全是生日祝福消息。
最上方是程瑾瑜的未读消息:【今天能早点回来吗?】后面跟着个小狗摇尾巴的表情。
阮如初直接关了静音。直到晚上九点,她才踩着高跟鞋走出公司大楼。
深秋的夜风刮得脸颊生疼,
她下意识拢了拢衣领——去年生日程瑾瑜送的那条羊绒围巾被她随手塞在了衣柜深处。
手机屏幕亮起,程瑾瑜的名字后面跟着17个未接来电。阮如初正打算关机,
林妍的电话打了进来。"生日快乐宝贝!"电话那头音乐震耳欲聋,
"我们在MUSE定了卡座,赶紧过来!"阮如初瞥见路边停着的黑色轿车。
程瑾瑜靠在车边,手里捧着个系丝带的盒子,呼出的白气在冷夜里凝成雾。
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大衣,衬得肤色越发苍白。"等我半小时。"她对着电话说完,
朝程瑾瑜走去。程瑾瑜眼睛亮起来,像是被点亮的星空。他向前两步又停住,
像是怕惊跑什么小动物:"生日快乐。"阮如初没接礼物:"我要去MUSE。""我送你。
"程瑾瑜立刻拉开车门,"外面冷。"车里暖气开得很足,座椅提前加热过。
阮如初注意到扶手杯架上放着她常喝的那款气泡水,
瓶身凝结的水珠表明它被放入的时间恰到好处。"后座有毯子。"程瑾瑜轻声说,
"你穿得太少了。"阮如初没动,低头刷着社交软件。红灯时,
程瑾瑜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先看看这个好吗?"盒子里是枚精致的胸针,
蓝宝石拼成蝴蝶形状。阮如初记得两个月前某次逛街时多看了橱窗一眼。
"不喜欢的话我还准备了别的。"程瑾瑜声音有些紧张,"在家。
"阮如初把胸针扔回盒子:"我约了人。"程瑾瑜握方向盘的手指节发白:"就十分钟,
蛋糕已经准备好了。"车子驶入小区时,阮如初手机不断震动。林妍发来一串催促消息,
最后一条是段视频:包厢里几个肌肉男正在开香槟。"你朋友?"程瑾瑜问。
阮如初故意把手机举到他眼前:"怎么样,比你强多了吧?"程瑾瑜嘴角抽动了一下,
没说话。电梯里,阮如初对着镜子补口红。程瑾瑜站在半步之后,
目光落在她后颈那颗小痣上。她知道他在看什么——昨晚新欢在那里留下了吻痕。门一开,
阮如初就闻到了奶油香气。餐桌上摆着个精致的翻糖蛋糕,造型是她最喜欢的电影场景。
周围散落着几个包装精美的礼盒,最显眼的位置放着本皮质手账。"打开看看?
"程瑾瑜期待地看着她。阮如初随手翻开手账,
第一页贴着张泛黄的电影票根——是五年前某部小众文艺片。
她隐约记得自己提过喜欢这部片子,但从未找到这张绝版票根。
"你从哪......""ebay上找了半年。"程瑾瑜眼睛亮晶晶的,"继续翻?
"往后翻是各种旅行目的地的精美手绘。
纳的葡萄园、圣托里尼的蓝顶教堂......每页都详细标注了最佳旅行季节和特色美食,
甚至还有当地语言的小贴士。"这些地方......""都是你提到过的。
"程瑾瑜声音轻柔,"去年三月你说想去看极光,
上个月喝醉时说想去托斯卡纳喝酒......"阮如初突然合上手账。
她记不清自己何时说过这些醉话,更不明白程瑾瑜为何会把这些随口胡言当真。"还有这个。
"程瑾瑜打开电视,屏幕上出现一段视频。镜头里是北海道某家温泉旅馆,
前台工作人员举着牌子:"阮如初**,程先生已经为您预订好蜜月套房,随时欢迎光临。
"阮如初胸口发紧。她抓起手包:"我得走了。
""至少切个蛋糕......""你自己吃吧。"阮如初在玄关换鞋,"别等我。
"程瑾瑜站在原地,手里还捧着那本手账。阮如初关门时听到"咚"的一声闷响,
像是膝盖撞到茶几的声音。MUSE的喧嚣像一堵墙迎面扑来。林妍已经喝得半醉,
拽着她介绍一个混血模特:"特意给你留的生日礼物!"模特的手很快搭上阮如初的腰,
香水味熏得她头晕。酒过三巡,她借口去洗手间,在隔间里翻看手机。
程瑾瑜发来几条消息:【玩得开心】【需要接就打电话】【蛋糕给你留了一半】。
最后一条是张照片:翻糖蛋糕被小心地切下一角,剩下的部分完好如初。凌晨三点,
阮如初拒绝了模特送她回家的提议。电梯门打开时,
她闻到一股甜腻的奶油味——程瑾瑜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茶几上的蛋糕原封不动,
只是边缘的糖霜有些融化。她蹑手蹑脚地绕过客厅,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低头看是个包装盒,
里面是整套旅行装备:护照夹、转换插头、便携熨斗......每样都印着她名字缩写。
沙发上的程瑾瑜动了一下,迷迷糊糊地坐起来:"你回来了?"他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
却立刻起身去开烤箱,
"蛋糕我热一下......"阮如初看到餐桌上摆着三盘切好的蛋糕,
每盘旁边都放着不同的饮料——她不同心情下偏好的搭配。"第三次加热了。
"程瑾瑜不好意思地笑笑,"可能口感会差一点。"灯光下,他眼下的青黑格外明显。
阮如初突然想起那本手账里夹着的机票预订单——程瑾瑜用铅笔在旁边标注了"备用假期"。
"你请了假?""年假而......"程瑾瑜话没说完,烤箱"叮"地响了。
他手忙脚乱地取蛋糕,指尖被烫得发红也不松手,"趁热吃最好。"阮如初机械地接过盘子。
蛋糕确实有点干了,但糖霜的甜度刚好是她喜欢的程度。程瑾瑜坐在对面,
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好像她是什么稀世珍宝。"好吃吗?"阮如初没回答,
突然问:"如果我说现在想去冰岛,你会怎么做?"程瑾瑜愣了一秒,
然后掏出手机:"给我两小时收拾行李,最近一班飞机是......""疯子。
"阮如初打断他,"我开玩笑的。"她起身去卧室,程瑾瑜却叫住她:"等等。
"他从口袋里摸出个丝绒盒子,"最后一件礼物。"盒子里是把钥匙。
阮如初挑眉:"什么意思?""我家钥匙。"程瑾瑜耳尖通红,"当然,
如果你愿意给我一把你的......"阮如初把钥匙扔在茶几上:"我困了。
"卧室门关上的瞬间,她听到外面传来收拾餐具的轻响。凌晨四点,她去厨房倒水,
发现程瑾瑜正在手洗她扔在脏衣篮的真丝睡裙——那是上周某个追求者送的,
她故意当着他的面穿。水流声中,程瑾瑜的肩膀微微发抖。阮如初走近才看清他在哭,
眼泪无声地砸进洗手池,和泡沫一起消失在下水道。"吵醒你了?"他发现她站在门口,
慌忙擦脸,"要喝蜂蜜水吗?"阮如初胸口泛起一阵陌生的刺痛。
她鬼使神差地说:"你可以搬过来。"程瑾瑜的手停在半空,洗洁精泡沫顺着指尖滴落。
"省得你天天跑来跑去。"阮如初补充道,"客房归你。"程瑾瑜的眼睛一点点亮起来,
像是被点燃的星火。他张了张嘴,最终只说出一句:"好。"搬家只用了两个行李箱。
阮如初看着程瑾瑜把寥寥无几的衣物挂进客房衣柜,突然意识到自己从没去过他家。
"就这些?"程瑾瑜正在叠一件旧毛衣:"嗯。"那件毛衣袖口已经起球,颜色也洗得发白。
阮如初记得上个月逛街时见过同款新品:"扔了吧,买新的。
"程瑾瑜却把毛衣小心地放进抽屉:"我妈织的。"这是阮如初第一次听他提起家人。
她想起传闻中那个不被承认的情妇,突然恶意涌上心头:"你妈还活着啊?
"程瑾瑜叠衣服的手顿了一下,又继续动作:"嗯。""程家给你多少赡养费?
""足够用了。"程瑾瑜平静地回答。
阮如初踢了踢他的行李箱:"私生子是不是都像你这么......"她故意拖长音调,
"廉价?"程瑾瑜背对着她,后颈的脊椎骨凸起一个尖锐的弧度。半晌,
他轻声说:"我去做饭。"晚餐意外丰盛。阮如初不知道程瑾瑜会做西餐,牛排火候完美,
配菜居然是她喜欢的烤芦笋。餐桌上烛光摇曳,程瑾瑜穿着件略显正式的白衬衫,
像是要弥补中午那个寒酸的搬家场景。"为什么学做饭?"阮如初切着牛排问。
程瑾瑜抿了口红酒:"我妈生病时,想吃法餐。"阮如初想起那个被她随手扔掉的旧毛衣,
突然没了胃口。她起身去酒柜拿了瓶烈酒,故意没拿程瑾瑜的杯子。酒精让时间变得模糊。
半夜她渴醒过来,发现程瑾瑜坐在她床边,正在轻轻揉她抽筋的小腿。
"......几点了?""凌晨三点。"程瑾瑜递来温水,"你喝太多了。
"阮如初这才发现自己穿着干净的睡衣,妆也卸好了。床头柜上放着解酒药和体温计,
程瑾瑜眼下挂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你没睡?"程瑾瑜摇摇头:"怕你半夜难受。
"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在他侧脸投下细碎的光影。
阮如初突然伸手摸他下巴上新冒出的胡茬:"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程瑾瑜握住她的手指,
轻轻贴在唇边:"因为是你。"这个回答太简单,又太复杂。阮如初抽回手,
翻身背对他:"我要睡了。"程瑾瑜给她掖好被角,轻手轻脚地离开。关门声响起后,
阮如初摸出手机,看到林妍发来的消息:【昨晚那个模特问你要电话,给吗?
】她盯着屏幕看了很久,回复:【不给】。第二天是周六,阮如初被一阵窸窣声吵醒。
程瑾瑜正在她衣柜前整理衣物,手里拿着那件被她随手塞进角落的羊绒围巾。
"谁让你动我东西的?"阮如初抓起枕头砸过去。程瑾瑜没躲,枕头擦过他额角:"抱歉,
我想着换季......""滚出去!"程瑾瑜转身时碰倒了梳妆台上的香水瓶。
玻璃碎裂的声响中,昂贵的香水在地毯上洇开一片。阮如初跳下床,
赤脚踩在玻璃渣上:"你知道这瓶多少钱吗?!"血从脚底渗出来,
程瑾瑜立刻弯腰去抱她:"别动,有碎玻璃!"阮如初挣脱他的手臂:"私生子就是私生子,
手脚不干净!"程瑾瑜僵在原地。他慢慢直起身,碎玻璃在掌心压出红痕:"我去拿医药箱。
""不用你假好心!"阮如初抓起另一瓶香水砸过去,"滚回你的贫民窟去!"程瑾瑜没躲,
瓶子擦过他颧骨,留下一道红痕。他静静看了阮如初几秒,转身走出卧室。
医药箱放在床头的声音惊醒了阮如初。她睁开眼,看到程瑾瑜跪在床边,
正小心地用镊子挑她脚底的玻璃渣。他睫毛低垂,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
颧骨上的擦伤已经泛青。"疼吗?"阮如初突然问。程瑾瑜摇摇头,继续手上的动作。
酒精棉球擦过伤口时,阮如初倒吸一口冷气。程瑾瑜立刻放轻动作,对着伤口轻轻吹气。
阳光透过纱帘照在他发顶,勾勒出一圈毛茸茸的光晕。阮如初看着他专注的侧脸,
胸口那阵陌生的刺痛又来了。"好了。"程瑾瑜贴好创可贴,"这两天别碰水。
"他收拾医药箱时,
阮如初注意到他右手无名指上贴着创可贴——是昨晚收拾碎玻璃时割伤的。"手伸过来。
"程瑾瑜迟疑地伸出手。阮如初撕开创可贴,看到一道深长的伤口。
她鬼使神差地低头舔了一下,程瑾瑜猛地抽回手,耳尖红得滴血。
"脏......"阮如初恶劣地笑了:"怎么,嫌我脏?"程瑾瑜摇头,
喉结滚动了一下:"我手上有玻璃渣......"阮如初突然凑近,
在他唇上咬了一口:"扯平了。"程瑾瑜眼睛睁得极大,像是被吓到的小动物。
阮如初看着他这副模样,突然觉得心情大好:"去把衣柜整理好,按颜色排序。
"程瑾瑜默默起身,走到门口时突然回头:"那瓶香水,我会赔给你。""你赔不起。
"阮如初躺回床上,"那是我前男友从巴黎带回来的**版。"程瑾瑜站在逆光里,
轮廓模糊不清:"我下个月去法国出差。"阮如初愣住了。这是程瑾瑜第一次提到工作,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甚至不知道他具体做什么。"随便你。"她拉起被子蒙住头,
"记得买一模一样的。"关门声很轻,像是怕惊扰什么。阮如初听着外面隐约的整理声,
突然想起那本被扔在客厅的旅行手账。她光脚走到门口,看到程瑾瑜正跪在地上擦香水渍,
旁边放着那本手账——他把它捡起来,小心地擦干净了。04凌晨三点十七分,
阮如初踹开了客房的门。"我要吃福记的生煎包。"她靠在门框上,
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着不耐烦的脸,"现在就要。"被窝里的程瑾瑜挣扎着坐起来,
额发乱糟糟地支棱着。他眯眼看向窗外——十一月的暴雨正砸在玻璃上,发出爆豆般的声响。
"福记...四点才开门。"他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却已经伸手去摸眼镜,
"我先给你煮点别的?"阮如初把手机砸在他胸口:"我说现在就要!"手机弹到被子上,
屏幕显示着她刚发的朋友圈:【突然好想吃福记生煎,谁现在给我送来就嫁给他】。
下面已经有十几条回复,最新一条来自林妍:【又折腾你家私生子呢?
】程瑾瑜默默穿好外套,雨水正顺着窗玻璃蜿蜒而下,像一道道透明的伤痕。他转身时,
阮如初注意到他后腰处露出一截白色绷带。"你受伤了?
"程瑾瑜迅速拉下衣摆:"碰了一下,没事。"门关上后,
阮如初躺进程瑾瑜还没凉透的被窝。枕头上残留着淡淡的药香,
她想起上周打翻的那瓶香水——程瑾瑜真的托人从法国带回了同款,
连包装丝带的系法都一模一样。手机震动起来,是林妍发来的酒吧定位:【来玩?
新到了一批模特】。阮如初回复了个"等着",起身去主卧换衣服。清晨六点,
她带着一身酒气回家时,玄关处摆着一盒淋湿的生煎包。
包装盒上的福记logo被雨水泡得模糊,旁边放着张字条:【第一笼卖完了,这是第二笼。
微波炉热30秒,小心烫】。阮如初随手把生煎包扔进垃圾桶,字条则撕成碎片撒在上面。
浴室传来水声,她推开门,看到程瑾瑜正在冲洗手臂上的伤口。
热水冲过手腕内侧的几道细长划痕,带出几丝淡红色的血水。"你自残?
"阮如初抱臂靠在门框上。程瑾瑜迅速关上水龙头:"被A4纸划破了。
"他扯下毛巾盖住手腕,"要洗澡吗?水调好了。"阮如初没接,
脱下沾满烟酒味的裙子扔在他脸上:"洗干净,很贵的。"这是程瑾瑜搬来的第三周。
阮如初已经习惯了每天早上被咖啡香气唤醒,
餐桌上永远摆着符合她当天心情的早餐——周一的牛油果沙拉,周三的日式饭团,
周末则有现烤的可颂。她的衣柜按色系排列得如同彩虹,连内衣都熨烫平整。
"今天华辰的晚宴,别忘了。"阮如初叼着吐司提醒,"七点,别穿你那套寒酸的西装。
"程瑾瑜正在给她榨果汁:"我订了新西装,下午到。"阮如初哼了一声:"刷我的卡?
""我的工资。"程瑾瑜轻声说,"昨天发薪日。"果汁杯底压着一张便签,
上面列着她今天会议的注意事项。阮如初扫了一眼就揉成团——程瑾瑜总是这样,
连她随口提的客户喜好都记得一清二楚。晚宴现场衣香鬓影。阮如初挽着程瑾瑜入场时,
感受到几道探究的目光。程瑾瑜的新西装确实合体,藏青色面料衬得他肩线笔挺,
只是站在一群富二代中间仍显得格格不入——太过安静,像幅被调低饱和度的画。"哟,
程少爷也来了?"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晃过来,"听说你最近住阮**家?软饭好吃吗?
"周围响起几声窃笑。程瑾瑜平静地接过侍者递来的香槟,连嘴角的弧度都没变。
"李公子最近亏了不少吧?"阮如初晃着酒杯,"难怪连西装都是去年的款。
"男人脸色一变,随即笑得更加恶意:"阮**口味真独特,放着这么多青年才俊不要,
偏喜欢捡程家不要的......"他意有所指地看向程瑾瑜,"私生子。
"最后两个字咬得极重。阮如初感到程瑾瑜的手臂僵了一下,但她只是轻笑出声:"宠物嘛,
乖就够了。"程瑾瑜的呼吸声几不可闻地滞了一瞬。他微微低头,额发垂下来遮住眼睛,
像道自我保护的小小屏障。晚宴后半程,阮如初发现程瑾瑜不见了。她在露台上找到他时,
他正对着手机说什么,听到脚步声立刻挂断。"躲这偷懒?"阮如初高跟鞋踩在大理石上,
发出清脆的声响。程瑾瑜把手机放回口袋:"里面太闷。"他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冷吗?
"阮如初闻到外套上淡淡的药味,混合着雨后的青草香。
她突然注意到程瑾瑜左手无名指上有一圈淡淡的白色痕迹——是长期戴戒指留下的,
可他从未戴过婚戒。"你结过婚?"程瑾瑜摇头:"大学时的班级戒指。"他顿了顿,
"早就摘了。"回程车上,阮如初的高跟鞋磨破了脚后跟。她烦躁地踢掉鞋子,
看到程瑾瑜正望着窗外发呆。街灯在他侧脸投下流动的光影,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阴影,
整个人安静得像尊雕像。"哑巴了?"阮如初用脚尖戳他小腿,"今晚丢我脸丢得还不够?
"程瑾瑜转过来,眼神陌生得让她一怔。下一秒,他突然蹲下身,
捧起她磨红的脚踝轻轻揉捏。这个姿势让他西装裤绷紧,露出脚踝处一小块淤青。
"你腿怎么了?"程瑾瑜手上动作没停:"撞到茶几了。
"阮如初突然想起昨晚自己发脾气时推他的那一下。她移开视线,
正好看到程瑾瑜后颈处有一小块皮肤比其他地方苍白——是长期贴膏药留下的痕迹。
车停在公寓楼下时,程瑾瑜先一步下车,在她面前蹲下:"我背你上去。""少肉麻。
"阮如初推开他,赤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你以为演偶像剧啊?"电梯里,
程瑾瑜默默脱下袜子递给她:"地上凉。"阮如初没接,
盯着电梯镜面里两人的倒影——她妆容精致却满脸戾气,程瑾瑜脸色苍白却神情平和。
这个对比让她无端烦躁,故意在程瑾瑜擦得锃亮的皮鞋上碾了一脚。进门后,
阮如初径直去浴室卸妆。出来时看到程瑾瑜正在厨房热牛奶,左手扶着后腰,动作有些迟缓。
餐桌上放着药店的袋子,里面是防水创可贴和脚后跟保护垫。"牛奶加蜂蜜了。
"程瑾瑜把杯子递给她,"温度刚好。"阮如初没接,
盯着他手腕上那几道已经结痂的细痕:"到底怎么回事?"程瑾瑜放下杯子,
袖子滑下来盖住伤痕:"被纸划破了而已。"半夜,阮如初被雷声惊醒。窗外暴雨如注,
她鬼使神差地走到客房门口。门没关严,透出一线光亮。透过缝隙,她看到程瑾瑜坐在床边,
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推门声惊动了他。程瑾瑜慌忙把东西塞到枕头下,
但阮如初已经看清了——是个小药盒,里面排着几粒白色药片。"睡不着?"程瑾瑜站起身,
声音有些哑,"要喝热牛奶吗?"阮如初注意到床头柜上放着杯没动过的水,
水面飘着半片没完全溶解的药片。她突然上前掀开枕头,药盒上赫然印着"氟西汀"三个字。
"你吃抗抑郁药?"程瑾瑜没有否认,只是把药盒收进抽屉:"最近睡得不太好。"灯光下,
他眼下青黑明显,嘴唇因缺水而干裂。阮如初想起这两个月来他夜夜给自己热牛奶,
却从没见他真正睡过整觉。"别死在我家里。"她转身往外走,"晦气。
"身后传来轻微的布料摩擦声,程瑾瑜似乎在笑:"不会的。"第二天早上,
餐桌上没有照常出现的早餐。阮如初推开客房的门,发现程瑾瑜蜷缩在床上,脸色潮红。
她伸手一摸,额头烫得吓人。"装什么死?"她推了推他,"今天要见客户!
"程瑾瑜艰难地睁开眼,
睫毛被冷汗打湿成簇:"对不起...我马上起来..."他试图撑起身子,
手臂却一软栽了回去。阮如初这才注意到床头垃圾桶里有几个空药盒,
最上面那个印着"奥美拉唑"——是强效胃药。"麻烦精。"阮如初抓起包往外走,
"晚上我要吃松露意面,别忘了。"电梯门关上前,她听到客房里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
一整天,阮如初的手机异常安静。往常程瑾瑜至少会发三条消息提醒她吃饭,
今天却连一条都没有。下午的会议上,她心不在焉地划着手机,
发现程瑾瑜的微信步数停留在"7"——大概是从床上摔下来那几步。会议结束后,
阮如初破天荒地提前回家。门一开就闻到股酸腐味——程瑾瑜倒在客卫门口,
身边一滩呕吐物。他脸色灰白,嘴唇上结着血痂,右手还死死攥着胃药盒子。"起来!
"阮如初用脚尖踢他,"脏死了!"程瑾瑜微弱地动了动,没睁开眼睛。他睡衣领口敞着,
露出锁骨下方一片触目惊心的淤青——颜色已经发黄,显然不是新伤。阮如初蹲下身,
突然注意到他左手腕内侧密密麻麻的细痕,有些已经结痂,有些还泛着新鲜的红肿。
她猛地扯开他衣领,
更多淤青暴露在灯光下——肩头、胸口、腰侧...像是被人用钝器反复击打过。"谁干的?
"她声音不自觉地拔高。程瑾瑜终于睁开眼,目光涣散地聚焦在她脸上:"...什么?
""这些伤!"阮如初揪住他衣领,"谁打的?"程瑾瑜似乎想笑,却引发一阵剧烈的咳嗽。
他蜷缩起来的样子像只被踩伤的动物,
右手还下意识护着胃部:"没...没事..."阮如初抓起手机要叫救护车,
程瑾瑜却突然挣扎着抓住她手腕:"别...别去医院..."他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
"求你了..."他手指冰凉得不似活人,阮如初这才发现他指甲全无血色,
嘴角还带着没擦干净的血迹。某种陌生的情绪突然攫住她的心脏,
她甩开程瑾瑜的手:"随你便!"浴室里,阮如初用冷水冲着脸。镜子里的她眼圈发红,
像是刚哭过——怎么可能,她上次哭还是小学时父亲摔了她的玩具。出来时,
程瑾瑜已经勉强爬起来,正跪在地上擦那滩呕吐物。他动作很慢,每动一下都要停顿几秒,
额头上的冷汗滴在地板上,和清洁剂混在一起。"滚去躺着!"阮如初夺过抹布,
"装什么可怜!"程瑾瑜摇摇头,
扶着墙慢慢站起来:"松露...我去买松露..."他摇摇晃晃地走向玄关,
却在碰到门把手的瞬间软倒下去。阮如初下意识接住他,隔着衣服都能摸到凸出的肋骨。
程瑾瑜在她怀里轻得像个孩子,后颈的皮肤烫得吓人。"**!"阮如初把他拖到沙发上,
"药呢?"程瑾瑜指指茶几抽屉。里面整齐码着各种药物,
贴着便利贴:【胃痛时两粒】【头痛时一粒】【失眠用半片】...最角落里是个白色药瓶,
标签被撕掉了,只剩下手写的"疼时用"三个字。阮如初倒出两粒递给程瑾瑜,
他却摇摇头:"那个...太强了...""矫情。"阮如初硬把药片塞进他嘴里,
"吞下去!"程瑾瑜顺从地咽下药片,很快眼皮就开始发沉。失去意识前,
他含糊地说了句什么,听起来像是"别走"。阮如初站在沙发边,
看着程瑾瑜的呼吸逐渐平稳。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拨开他额前的碎发,
发现一道已经愈合的旧伤疤藏在发际线里——形状像是被什么钝器砸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林妍发来的派对邀请。阮如初看了看沙发上昏睡的程瑾瑜,回复:【不去了】。窗外,
暴雨仍在继续。阮如初坐在单人沙发上,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住进她家一个多月的男人。
程瑾瑜睡得很不安稳,睫毛不停颤动,像是在做什么噩梦。
她注意到他右手无名指上除了那圈白痕外,
还有道细长的疤痕——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割伤过。茶几上的手机亮了一下,
阮如初下意识瞥了一眼——锁屏通知显示一条新消息:【程先生,
您预约的心理咨询改到明天下午三点】。她拿起程瑾瑜的手机,密码是她生日。
解锁后屏幕是她睡着的侧脸,相册里全是她的照片,备忘录里整整齐齐记录着她所有喜好。
最近一条是昨晚添加的:【如初最近压力大,需要补充维生素B】。
阮如初胸口突然泛起一阵尖锐的刺痛。她放下手机,发现程瑾瑜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
正安静地看着她。"水..."他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阮如初倒了杯水递过去,
程瑾瑜却没能接稳。玻璃杯摔在地上,水花溅湿了她的拖鞋。程瑾瑜立刻挣扎着要起来收拾,
却被她按回沙发上。"别动!"阮如初声音大得吓到自己。她拿来拖把,笨拙地清理着碎片。
程瑾瑜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温柔得像月光下的潮汐。"如初。"他突然轻声说,
"你今天真好看。"阮如初僵住了。她今天根本没化妆,头发也乱糟糟的,
穿着件旧T恤和运动裤。程瑾瑜却说得很认真,仿佛她是什么需要小心珍藏的宝物。"闭嘴。
"她恶声恶气地说,"再说话就把你扔出去。"程瑾瑜微笑着闭上眼睛,
像是听到了什么甜蜜的情话。05阮如初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她快步穿过公司大堂,身后跟着两个抱着文件的助理。玻璃门外,程瑾瑜已经站在车边等候,
手里拿着她早上点名要的冰美式。"怎么这么晚?"阮如初夺过咖啡,冰块已经融化了大半,
"都变味了。"程瑾瑜刚要解释,一个男声从侧面插了进来:"阮阮,好久不见。
"阮如初手一抖,咖啡洒在程瑾瑜的白衬衫上。站在三步外的男人穿着骚包的粉色西装,
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是她分手两年的前男友赵明轩。"你来干什么?
"阮如初声音陡然变冷。赵明轩晃了晃手里的文件袋:"谈合作啊。"他上下打量着程瑾瑜,
"这就是传说中的程少爷?看着像条丧家犬。"程瑾瑜默默擦着衬衫上的咖啡渍,没抬头。
阮如初注意到他后颈的肌肉绷紧了,像张拉满的弓。"让开。"阮如初推开赵明轩,
"我赶时间。"赵明轩却一把抓住她手腕:"晚上聚聚?
我新买了游艇......""她说了赶时间。"程瑾瑜突然挡在两人之间,
声音比平时低了一个八度。空气瞬间凝固。赵明轩眯起眼睛:"私生子也配插话?
"他故意提高音量,"听说你妈当年也是这么勾引程总的?
遗传真可怕......"程瑾瑜的拳头在身侧握紧,骨节泛白。
阮如初等着他像往常一样退让,却见他向前一步,几乎贴着赵明轩的鼻尖:"道歉。
"这两个字轻得像羽毛,却重得像铁锤。赵明轩愣了一下,
随即大笑:"为了个**......"拳头砸在颧骨上的闷响让阮如初瞪大了眼睛。
程瑾瑜竟然先动手了,而且动作快得她都没看清。赵明轩踉跄着后退,撞翻了大堂的盆栽。
"操!"赵明轩抹了把嘴角的血,"**找死!"接下来的混战像场荒诞剧。
程瑾瑜明显不擅长打架,却死死护在阮如初车前。赵明轩两拳就把他嘴角打破,
第三拳砸在胃部时,程瑾瑜闷哼一声跪倒在地,却仍抓着车门不让他靠近阮如初。"够了!
"阮如初终于回过神,抄起包砸向赵明轩,"滚!"保安闻声赶来时,
程瑾瑜已经站不起来了。他蜷缩在车轮旁,右手还保持着保护的姿势。阮如初蹲下身,
看到他白衬衫上沾着血和咖啡渍,像幅抽象画。"能站起来吗?
"她自己都没察觉声音在发抖。程瑾瑜试图微笑,
却扯痛了伤口:"没事......"他撑着车身想站起来,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指缝间渗出几丝血色。医院消毒水的味道让阮如初想起小时候母亲住院的场景。
她烦躁地在走廊踱步,高跟鞋跟卡在地砖缝隙里差点折断。"软组织挫伤,轻微脑震荡。
"医生摘下听诊器,"胃出血比较麻烦,需要住院观察。"阮如初看向病床上输液的程瑾瑜。
他脸色比床单还白,嘴角的淤青在冷光下显得格外刺眼。护士正在给他扎留置针,
针头刺入苍白皮肤的瞬间,他睫毛颤了颤,却没出声。"他胃怎么回事?"阮如初问。
"陈旧性溃疡,至少三年病史。"医生翻着病历,"最近是不是压力很大?
病人有轻度营养不良。"阮如初想起程瑾瑜每天变着花样给她做饭,
自己却经常只吃几口就放下筷子。她走到床边,程瑾瑜立刻想坐起来,被她按回枕头上。
"逞什么能?"她抽了张湿巾擦他额头的冷汗,"打不过还动手。
"程瑾瑜的目光落在她手腕上——赵明轩抓过的地方已经泛青。
他虚弱地抬起没输液的那只手:"疼吗......"阮如初猛地抽回手:"管好你自己!
"点滴打了三小时,程瑾瑜一直安静地看着窗外。阮如初处理完工作邮件抬头时,
发现他不知何时睡着了,睫毛在眼下投出两片阴影,呼吸轻得像羽毛。
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拨开他额前的碎发,指尖碰到一道细长的疤——是小时候留下的吗?
"别......"程瑾瑜突然在梦中皱眉,
"如初别走......"阮如初触电般缩回手,胸口像被什么重物压住。
她抓起包冲出病房,在走廊长椅上点了支烟。护士过来制止时,她才发现自己手指抖得厉害。
程瑾瑜坚持当晚出院。回到家,
他摇摇晃晃地往厨房走:"我给你煮面......""躺着去!"阮如初把他按在沙发上,
"烦死了。"她翻出医药箱,粗手粗脚地给他嘴角涂药。程瑾瑜疼得吸气,
却还小声说"谢谢"。灯光下,阮如初注意到他锁骨处有一道月牙形的疤,
像是被什么利器划的。"这又是怎么弄的?"她故意用力按了一下。
程瑾瑜微微偏头:"不小心......"阮如初突然烦躁起来:"你是瓷娃娃吗?
天天不是这里伤就是那里痛!"程瑾瑜没辩解,只是安静地看着她。
这种眼神让阮如初想起小时候养过的一只金毛,被她踢了也不敢叫,
只会用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她。"我去洗澡。"她扔下棉签,"你自己弄。"热水冲了半小时,
出来时客厅已经没人了。厨房飘来食物的香气,程瑾瑜正在煮粥,腰上还贴着医院开的膏药。
阮如初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赵明轩那句"丧家犬"——确实像,
被打了还要摇着尾巴回来讨好主人。"吃药。"她把医生开的药片拍在桌上,
"别死在我家里。"程瑾瑜乖乖吞下药片,嘴角因为疼痛而轻微抽搐。阮如初突然凑近,
在他淤青上舔了一下。程瑾瑜僵在原地,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咸的。
"阮如初评价道,转身去盛粥。当晚,她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程瑾瑜站在悬崖边,
她每靠近一步他就后退一步,最后像片羽毛般坠入云海。惊醒时凌晨三点,
客房传来压抑的咳嗽声。阮如初光脚走过去,从门缝看到程瑾瑜蜷在床上,
手里攥着胃药盒子,额头全是冷汗。她轻轻关上门,
回到卧室后给林妍发了条消息:【赵明轩最近在干什么?】第二天是周六,
阮如初睡到中午才起。客厅茶几上摆着温热的牛奶和药片,旁边是程瑾瑜的字条:【去超市,
很快回来】。她拉开冰箱,里面整齐码着做好的饭菜,每个容器上都贴着加热时间。
手机震动起来,是学弟周叙的消息:【学姐,项目书我修改好了,现在送过去?
】阮如初看了看表,回复:【一小时后】。程瑾瑜回来时拎着两个大袋子,
额头上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看到门口多出的男士球鞋,脚步顿了一下。"周叙来了。
"阮如初靠在厨房门口,"谈项目。"程瑾瑜沉默地把食材一样样放进冰箱。
阮如初注意到他动作比平时慢,腰应该还在疼。周叙从书房出来时,程瑾瑜正在切水果,
水果刀在阳光下闪着冷光。"学长好。"周叙自来熟地打招呼,"学姐常提起你。
"程瑾瑜手下的苹果被切成完美的小块:"是吗。"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情绪。
阮如初故意挨着周叙坐,笑声比平时高了八度。程瑾瑜端来水果和茶点,又默默退回厨房。
透过磨砂玻璃,能看到他模糊的身影一直在忙碌。"你男友脾气真好。"周叙凑近她耳边,
"我要是他早吃醋了。"阮如初冷笑:"他也配?"这句话说得格外大声,
厨房里的身影僵住了。下一秒,程瑾瑜端着茶杯走出来,
脸上依然挂着得体的微笑:"小心烫。"周叙离开时天已经黑了。阮如初伸着懒腰走进餐厅,
发现桌上摆着两人份的晚餐——红酒炖牛肉、芦笋沙拉和她最爱的奶油蘑菇汤。
程瑾瑜不见踪影,只有玄关处少了的拖鞋证明他回来过。"程瑾瑜?"她挨个房间找,
最后在客房发现一张字条:【公司急事,明早回。饭菜在冰箱,热两分钟】。
阮如初摔了手机。屏幕碎裂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公寓里格外刺耳。她冲进客房,
把程瑾瑜为数不多的几件衣服从衣柜里扯出来扔在地上,
又掀翻了床头柜——茶具套装摔得粉碎,那是程瑾瑜唯一带到她家的私人物品。
抽屉滑出来时发出刺耳的声响。最底层放着个药盒,里面整齐排列着七八个空药板。
阮如初捡起来看,全是抗抑郁药和安眠药,最早的空盒日期是他们相识的第一个月。
她坐在地上,突然想起有天半夜听到程瑾瑜在浴室干呕。当时她嫌吵,砸门让他安静点。
现在那些空药盒像无数双眼睛,无声地控诉着她的残忍。手机亮了一下,
是程瑾瑜的消息:【记得锁门,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雨】。阮如初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
突然发现对话框上方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但再也没有新消息发来。凌晨两点,
雷声如约而至。阮如初蜷缩在沙发上,手里攥着那个空药盒。
门锁转动的声音让她一个激灵坐起来。程瑾瑜浑身湿透地站在玄关,看到她时明显愣住了。
"还没睡......"他声音哑得不成样子。阮如初把药盒砸过去:"这是什么?!
"药盒擦过程瑾瑜肩膀,落在地上发出轻响。他弯腰捡起来,
动作迟缓得像老人:"......维生素。""放屁!"阮如初冲过去揪住他衣领,
"你当我文盲吗?氟西汀是维生素?"程瑾瑜的睫毛上还挂着雨珠,在灯光下像细小的钻石。
他平静地注视着她,
眼神温柔得令人心碎:"已经停了......"阮如初的手突然失去力气。她松开程瑾瑜,
发现掌心里全是水——不知是雨水还是他的眼泪。程瑾瑜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湿润,
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哭。"别碰我!"她后退一步,"滚去洗澡!"程瑾瑜点点头,
拖着脚步往浴室走。经过餐厅时,他停下看了看完好无损的晚餐:"你......没吃?
"阮如初这才发现自己饿得胃疼。她粗暴地拉开冰箱,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三天的备餐,
每个容器上都贴着标签。最上层是个精致的便当盒,里面是她最爱的三明治和水果,
旁边小纸条上写着:【熬夜时吃】。"......**。"她咬着三明治,
眼泪大颗大颗砸在餐桌上。浴室水声停了,程瑾瑜穿着整齐的睡衣走出来,
手里拿着吹风机:"头发......要吹干......"话没说完,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不得不扶着墙才能站稳。阮如初这才发现他脸色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