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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公沈知意萧彻在线免费试读《错认白月光后王爷追妻火葬场》最新章节列表

发表时间:2025-06-05 15:28:36
错认白月光后王爷追妻火葬场

靖安王萧彻娶我三年,始终冷眼相待。只因他心中藏着一位救他性命的医女。他不知,那夜雨幕中背他三十里求医的人是我。更不知,他书房中日夜研读的兵书批注出自谁手。我摘下王妃玉簪,留下和离书。“王爷,白月光回来了,我这替身该退场了。”萧彻撕碎和离书冷笑:“你连替身都不配。”直到他看见我留在书房的手稿。

作者:全都是瞎写的 类型: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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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认白月光后王爷追妻火葬场》 小说介绍

精彩小说错认白月光后王爷追妻火葬场本文讲述了沈知意萧彻两人的言情故事,错认白月光后王爷追妻火葬场给各位推荐,小说内容节选红唇微启,清冷平静的嗓音,如同冰珠落玉盘,清晰地砸在死寂的空气里:“这位公子,怕是认错人了。”沈知意的声音不高,清清泠泠……

《错认白月光后王爷追妻火葬场》 错认白月光后王爷追妻火葬场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靖安王萧彻娶我三年,始终冷眼相待。只因他心中藏着一位救他性命的医女。他不知,

那夜雨幕中背他三十里求医的人是我。更不知,他书房中日夜研读的兵书批注出自谁手。

我摘下王妃玉簪,留下和离书。“王爷,白月光回来了,我这替身该退场了。

”萧彻撕碎和离书冷笑:“你连替身都不配。”直到他看见我留在书房的手稿。

那字迹与他珍藏的战场知己“无名先生”如出一辙。他疯了一样冲进暴雨,

却只拾到我遗落的医典。扉页写着:“愿君此去无伤,岁岁安康。

”---11雨夜离殇深秋的夜雨,冷得刺骨。

豆大的雨点狠狠砸在靖安王府的琉璃瓦上,碎裂成一片令人心头发紧的嘈杂。

这声音钻透重重朱门锦帷,直直撞进正院西暖阁里,闷得人喘不过气。烛火不安地跳跃着,

在沈知意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上投下深深浅浅、摇摇晃晃的影子。

她面前那张光可鉴人的紫檀木案几上,

静静地躺着两份东西:一份是早已墨迹干透的“和离书”,字字清晰;另一份,

则是那支象征靖安王妃无上尊荣的九尾衔珠赤金凤簪,在昏黄的光线下,

依旧折射出冰冷而炫目的华彩。三年了。整整一千多个日夜的晨昏定省,冷暖自知,

都浓缩在这两样东西里,沉甸甸的,压得她指尖冰凉。

“王妃……”贴身丫鬟素心捧着一件厚实的素锦披风,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眼圈红得厉害,

“雨太大了,天又这般黑冷,您…您就不能等天亮了再……”话没说完,

眼泪就断了线似的滚下来,砸在冰凉的地砖上。沈知意没回头,

目光像是穿透了窗纸上那一片模糊的、被雨水肆意涂抹的水痕,望向王府深处,

那个她从未被允许靠近的书房方向。那里,此刻想必灯火通明。

她甚至能清晰地勾勒出萧彻的模样——他定是端坐在那张宽大的紫檀木书案后,剑眉微蹙,

薄唇紧抿,指节分明的手指正缓缓摩挲着书页上娟秀工整的批注字迹。

那是他视若珍宝的“无名先生”的手笔,一个在千里之外的战场上,

与他神交已久、引为毕生知己的奇人。也是他心里,

那个救过他性命、如今又化身智慧化身的神秘女子。一丝极淡、极苦的笑意,

终于在她干裂的唇角洇开,无声无息。“素心,”她的声音很轻,被窗外的雨声轻易吞没,

却又带着一种尘埃落定般的平静,“你看,这雨下得多好。正好……洗一洗这三年的灰尘。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凤簪上冰冷的金凤羽翼,那触感,

一如萧彻偶尔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疏离,审视,从未有过暖意。她曾多么愚蠢地以为,

只要守着这个王妃的位置,守着这偌大王府的方寸之地,替他打理好一切,

总能等到冰雪消融的那一天。直到三日前。

那个据说与萧彻心中“白月光”眉眼有七分相似的女子,被萧彻的贴身侍卫亲自护送着,

堂而皇之地住进了王府东面那座最精致、最靠近书房的“撷芳院”。那女子一身素雅衣裙,

弱柳扶风,眼波流转间带着一种怯生生的、惹人怜惜的娇柔。萧彻看向那女子的眼神,

是她沈知意从未得到过的专注与温和,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探寻。那一刻,

沈知意才真正明白。原来她这三年的存在,从头到尾,

都只是一个拙劣的、供人缅怀的替代品。而如今,正主归位,她这个赝品,

连留在台上碍眼的资格都没有了。心口深处,某个地方,

像是被这冰冷的秋雨彻底浸透、冻结,然后无声地碎裂开来。没有想象中撕心裂肺的疼,

只有一种空茫到极致的冷,丝丝缕缕地缠绕上来。“走吧。”沈知意终于收回目光,

不再看那簪子一眼,仿佛那只是一块毫无意义的顽石。她拿起案上那份薄薄的和离书,

指尖用力,纸张发出轻微的脆响。素心慌忙将披风抖开,

裹住她单薄得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倒的身体。主仆二人,

只带着两个早已收拾好的、不大的包袱,悄无声息地推开暖阁沉重的雕花木门。

寒风裹挟着冰凉的雨丝,瞬间扑了满脸,激得人一个哆嗦。沈知意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决然地踏入廊下那片深沉的、被雨水浸泡的黑暗里。王府的回廊深且长,

悬挂的宫灯在风雨中飘摇不定,投下幢幢鬼影。值夜的下人远远看见她们,

都惊愕地瞪大了眼,却慑于王妃平日里虽不得宠但积威犹在,竟无一人敢上前询问,

更无人敢阻拦,只眼睁睁看着那素色的身影,一步一步,

坚定地消失在通往王府侧门的风雨长廊尽头。雨幕如织,彻底吞没了她们离去的背影。

寅时三刻,靖安王府那两扇沉重的镶铜钉朱漆大门被数骑快马粗暴地撞开,

马蹄铁踏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发出刺耳的金石交击之声,瞬间撕裂了雨夜的死寂。

萧彻翻身下马,墨色的大氅被雨水浸透,沉甸甸地压在他宽阔的肩背上,

边缘还在不断往下淌着浑浊的水线。他刚从城外军营连夜赶回,

眉宇间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和一丝被军务烦扰的郁躁。玄色的软底皮靴踏过门内积水,

溅起一片水花。王府总管赵德全早已得了门房急报,连滚带爬地迎了出来,

脸色在檐下摇晃的灯笼光里,白得像纸。“王爷!您可回来了!

”赵德全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噗通一声跪在冰冷的水洼里,

溅起的泥点沾污了他簇新的袍角,“王妃…王妃她……”萧彻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径直往里走,闻言只是眉头习惯性地一蹙,语气里是不加掩饰的淡漠与不耐:“她又怎么了?

”这三年,沈知意这个名字,在他口中唤起的情绪,大抵只有不耐。

无非又是些女人家的琐碎烦心事,或是又用了什么拙劣的手段,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赵德全的头垂得更低,几乎要埋进积水里,声音带着哭腔:“王妃…王妃留下书信和凤簪,

带着贴身丫鬟素心…走了!是、是从西侧门冒雨走的!走了快一个时辰了!”“走了?

”萧彻的脚步猛地钉在原地。他霍然转身,动作带起一阵冷风,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

那双深邃锐利的鹰眸,此刻清晰地映着檐下跳动的灯火,

里面先是掠过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捕捉的错愕,随即被浓重的嘲讽和冰冷的愠怒覆盖。

他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其荒谬的笑话,薄唇扯出一个讥诮的弧度,“她能走去哪里?沈家?

”赵德全浑身筛糠似的抖:“老奴…老奴不知!

王妃只留下了这个……”他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份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素笺,

双手高举过头顶,递到萧彻面前。纸张边缘已经被他紧张的汗水濡湿了一小片。

萧彻一把夺过。素笺入手微凉,

上面是沈知意那一手他熟悉至极、清丽工整却从未入过他眼的簪花小楷。

只寥寥数语:“王爷敬启:蒙君三载冷眼,妾心已知归处。旧人既归,明珠在侧,

妾自当避位远引,不敢再污尊目。此去山高水长,愿君与心之所念,岁岁常欢,朝朝如愿。

王妃玉簪奉还,从此两清,各不相干。沈知意拜别”字字清晰,句句平静,

却像淬了冰的针,密密麻麻扎进萧彻的眼底。尤其是那句“旧人既归,明珠在侧”,

刺得他瞳孔骤然一缩。她竟敢!竟敢如此直白地挑破他对撷芳院那位的特殊!

谁给她的胆子窥探他的心思?又是谁给她的勇气,妄自揣测他的决定,

自作主张留下这所谓的“和离书”?一股邪火猛地从心底窜起,烧得他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她沈知意算什么东西?一个顶着王妃名头的摆设,

一个连他救命恩人一根手指都比不上的庸脂俗粉!替身?她连当替身的资格都没有!

不过是占着个位置,如今竟敢以退为进,用这种决绝的姿态来要挟他?“两清?各不相干?

”萧彻从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一个字都裹挟着雷霆之怒。

他攥着那薄薄的信纸,指节因为用力而发出咯咯的声响,手背上青筋虬结。下一瞬,

只听“嗤啦——嗤啦——”几声刺耳的裂帛之音,那份字字“平静”的和离书,

在他掌中被狂暴地撕扯、揉捏,瞬间化作无数纷飞的白色碎片,如同被蹂躏的蝶,

混着冰冷的雨水,无力地飘落在脚下泥泞的石板上。“沈知意!”萧彻低吼出声,

胸膛剧烈起伏,墨色的大氅在夜风中猎猎作响,整个人如同被激怒的凶兽,

散发出骇人的戾气,“没有本王的允许,你休想踏出王府一步!休想!”他猛地抬头,

目光如淬毒的利箭射向跪在地上抖成一团的赵德全,声音冰寒刺骨:“给本王找!立刻!

封锁所有城门!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给本王抓回来!

”滔天的怒火和一种被冒犯权威的震怒,

瞬间淹没了那一闪而逝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异样心悸。赵德全连滚带爬地应声:“是!

是!老奴这就去!这就派人封锁城门!”连伞都顾不得拿,连滚带爬地冲向雨幕深处,

嘶声呼喝着侍卫。萧彻看也不看地上狼藉的纸屑,裹挟着一身冰冷的怒意和湿重的寒气,

大步流星地朝着王府深处,他日常处理军政要务的书房走去。

靴底重重踏过那些写着“两清”、“各不相干”的碎纸,

如同践踏着那个胆敢忤逆他意志的女人最后一点尊严。他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用书房里那些浩如烟海的兵书战策,用“无名先生”那洞悉战场玄机的睿智批注,

压下心头这股莫名而汹涌的烦躁。沉重的书房门被他一掌推开,撞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他反手甩上门,隔绝了外面凄风苦雨的世界。书房内烛火通明,

温暖干燥的空气里弥漫着熟悉的墨香和纸张的味道,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了一丝。

他烦躁地扯下湿透的大氅,随手扔在旁边的紫檀木花架上,大步走向那张宽大的书案。

目光习惯性地,先投向书案一角。那里,

本该端端正正摆放着一只素雅的青玉笔洗——那是沈知意的东西,

据说是她嫁妆里带来的玩意儿。他总是嫌它碍眼,

嫌它破坏了书案上属于他的、冷硬铁血的气息。以往每次进书房,第一眼看见它,

总会让他心头涌起一丝莫名的不快。可此刻……那个位置,空了。光滑的紫檀木案面上,

只留下一个浅浅的、被常年放置压出的圆形印痕,像一个突兀的伤疤,

刺眼地提醒着那件东西的存在,以及……它的消失。萧彻的脚步,

第一次在这属于他的绝对领域里,顿住了。他盯着那片空出来的地方,

浓黑的剑眉一点点拧紧,拧成一个深刻的川字。

心头那股刚刚被兵书勾起的、属于“无名先生”的宁静智慧,

瞬间被一种更加强烈的、难以言喻的烦躁取代。他烦躁地移开目光,

试图忽略那片碍眼的空白,视线扫过书案。案头堆积如山的军报奏章,

依旧被整3理得一丝不苟,分门别类,重要的放在最上面,边角都压得平平整整。

这并非他亲卫的手笔,而是沈知意三年如一日、沉默的“本分”。

他厌恶这种无孔不入的“侵入”,却又早已习惯了这种井井有条的便利。他冷着脸,

随手拿起最上面一份关于北境马场粮草调度的急报翻开。目光落在上面,却猛地凝滞!

急报的空白边缘处,赫然有几行朱砂小楷批注。那字迹……清逸刚劲,力透纸背,

转折处带着一种熟悉的、金钩铁划般的锐利锋芒,如沙场点兵,

透着一股洞穿迷雾、直指要害的冷静与犀利!这绝不是他手下任何一个幕僚的字!

这字迹……这字迹分明是……萧彻的呼吸,在刹那间彻底停滞。他像被一道无形的惊雷劈中,

高大的身躯瞬间僵硬如石雕,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冻结,又在下个瞬间疯狂地逆流冲上头顶,

撞击得耳膜嗡嗡作响。他猛地丢开那份急报,如同被烫到一般,

手竟有些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他失态地扑到书案前,

双手近乎粗暴地在一摞摞厚重的兵书战策中翻找。那些书,

每一本都曾被“无名先生”批注过,是他最珍贵的珍藏。《武经总要》……找到了!

他颤抖着手,几乎是抢一般抓起那本翻得卷了边的厚册子,哗啦啦急速翻动。

熟悉的、带着战场硝烟气息的批注字迹跃入眼帘,与他刚刚在急报空白处看到的朱砂小楷,

在眼前疯狂地重叠、交错、对比……一模一样!不!不止是形似!那份神韵,

那份运笔间蕴含的杀伐决断与运筹帷幄的磅礴气魄,

那份力透纸背、仿佛能听到金戈铁马之声的锋芒……完全出自同一人之手!“轰隆——!

”窗外一道惨白的电光撕裂墨黑的夜空,紧随其后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炸雷,

仿佛就劈在书房顶上。惨白的光芒透过窗棂,

瞬间照亮了萧彻那张英俊绝伦、此刻却血色尽褪、只剩下骇然与无边震动的脸。

他死死盯着兵书上的字,又猛地低头看向那份被丢开的急报边缘的朱批,

巨大的、打败性的认知如同滔天巨浪,将他彻底淹没,冲垮了他所有坚固的认知堤坝。

无名先生……那个在遥远的北境战场,与他隔空神交,于尸山血海中以字迹引为知己,

的“无名先生”……竟然……竟然是一直被他弃若敝履、冷眼相待了三年的王妃——沈知意?

!“呃……”一声短促而痛苦的闷哼,不受控制地从萧彻紧咬的牙关中溢出。

他高大的身躯晃了晃,像是承受不住这惊涛骇浪般真相的重击,踉跄着向后倒退一步,

脊背重重撞在身后冰冷的、坚硬的书架之上。沉重的书架发出一声沉闷的**,

几卷书册哗啦啦掉落在地,如同他此刻轰然倒塌的世界观。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一个深闺妇人,一个只会打理王府、在他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的沈知意,

个在字里行间指点江山、挥斥方遒、洞悉他每一个战略意图甚至能预判敌情的“无名先生”?

那个在他重伤昏迷、命悬一线时,

…那个他寻觅多年、奉为心底唯一暖色与执念的女子……无数被刻意忽略、刻意扭曲的画面,

此刻如同解开了封印的洪水猛兽,咆哮着冲入他的脑海,带着尖锐的讽刺,

狠狠撕扯着他的神经:他重伤初愈,意识模糊时,

曾闻到过一缕极淡的、带着苦涩药香的清冽气息,萦绕在鼻端。而沈知意嫁入王府后,

她的身上,似乎总带着若有似无的、类似的气息。他只当那是她熏的香料,廉价,

且令人厌烦。他书房里那些浩如烟海的兵书,有些艰深晦涩之处,

连他麾下最得力的幕僚都需苦思冥想,而“无名先生”的批注总能一语中的。

他曾无数次对着那些批注赞叹不已,却从未想过,

那个为他整理书房、连碰一下这些书都要被他冷眼呵斥的女人,是否也曾在整理时,

目光掠过那些字迹,心中作何感想?还有那盆摆在书房窗边、几乎被他遗忘的素心兰。

在无人照料的三年里,它竟然从未枯萎,反而年年如期绽放,幽香清远。

他一直以为是下人尽责……此刻才惊觉,王府的花匠,从不被允许靠近他的书房重地!

那照料它的人……“噗——”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头,萧彻猛地抬手捂住嘴,

指缝间溢出刺目的鲜红。

书架、书案、兵书上熟悉的字迹、急报边缘那刺目的朱批——都在剧烈地旋转、扭曲、变形。

那抹猩红,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被震惊和悔恨瞬间攫住的心上。原来,

他视若神明的知己,他苦苦追寻的恩人,他一直践踏在尘埃里的女人……竟是同一个人!

他一直捧着鱼目当明珠,却将真正的稀世珍宝,弃如敝履,亲手推入了这无边的风雨寒夜!

“沈知意——!”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嘶吼,如同濒死野兽的哀鸣,

猛地从萧彻胸腔里爆发出来,带着毁天灭地的悔恨与恐慌,瞬间穿透了书房的厚墙,

盖过了窗外倾盆的暴雨和滚滚的雷鸣!他像一头彻底失去理智的困兽,猛地转身,双目赤红,

带着一种毁天灭地的疯狂,朝着书房大门撞去!“王爷!王爷您要去哪?!

”被惊雷和嘶吼声引来的侍卫长秦川刚冲到门口,差点被狂冲出来的萧彻撞飞。

萧彻根本听不见任何声音,也看不见任何人。他眼中只剩下外面瓢泼的、无边的黑暗雨幕。

沈知意那单薄的身影,她离去时决然的背影,

她批注兵书时可能就坐在这书案前沉静的侧脸……无数个画面疯狂地撕扯着他的神经。

悔恨和一种灭顶的恐惧,像冰冷的毒蛇,死死缠住了他的心脏,越收越紧,让他窒息。

他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秦川,力道之大,让这个沙场悍将都蹬蹬蹬连退数步才稳住身形。

萧彻如同离弦的箭,更似扑火的飞蛾,

一头扎进了书房外那片冰冷刺骨、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滂沱暴雨之中!“王爷!雨太大了!

危险!”秦川和几个惊醒的侍卫魂飞魄散,抓起旁边的油纸伞就追了出去。晚了。

萧彻的身影已经彻底融入那片狂暴的雨帘。冰冷的雨水瞬间将他从头浇透,

昂贵的锦袍紧贴在身上,沉重冰冷,却远不及他心头那灭顶的寒意。他像疯了一样,

朝着王府西侧门的方向狂奔。那是她离去的方向!雨水模糊了视线,

脚下湿滑的青石板几次让他踉跄,冰冷的雨水呛进口鼻,他却浑然不觉,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燃烧、嘶吼——找到她!必须找到她!立刻!马上!

王府西侧门洞开着,幽深得像一张吞噬光线的巨口。门外的长巷空无一人,

只有雨水在石板路上肆意奔流,汇成浑浊的溪涧。巷口,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一点微弱的、被雨水浸泡得变了形的白色,刺痛了萧彻赤红的双眼。他几乎是扑了过去,

膝盖重重砸在冰冷湿滑的石板上,泥水四溅。他颤抖着伸出手,不顾肮脏的泥泞,

死死攥住那本几乎被雨水泡烂的书册。是一本医书。封面早已模糊不清,

纸张湿透粘连在一起,脆弱得一碰即碎。他不敢用力,只能用指尖,

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令人心碎的颤抖,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地,

试图分开那被雨水泡软、紧紧黏连在一起的扉页。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汇成小溪,

滴落在书页上,和原本的雨水混在一起。指尖的颤抖越来越剧烈,

每一次细微的动作都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扉页被艰难地掀开了一角。

一行熟悉的、清丽工整的簪花小楷,被雨水浸染得有些模糊,

却依旧清晰地烙印在发黄的纸张上,也如同烧红的烙铁,

狠狠烫进了萧彻的眼底、心底:“愿君此去无伤,岁岁安康。”落款处没有名字,

只有一个简单的日期——天启十七年,九月初三。天启十七年,九月初三!

萧彻的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刻彻底冻结!那是三年前,

他奉旨出征北狄、大军开拔前夜的日子!这本医书……是她在那时,怀着怎样的心情,

写下的祝愿?是期盼?是担忧?还是……诀别?“呃啊——!!!”一声痛苦到极致的嘶吼,

如同心肝肺腑被生生撕裂,猛地从萧彻胸腔里爆发出来,湮灭在震耳欲聋的雷雨声中。

他高大的身躯再也支撑不住,猛地佝偻下去,额头死死抵着冰冷肮脏的石板,

攥着那本残破医书的手,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濒临断裂的**。

温热的液体混杂着冰冷的雨水,失控地涌出赤红的眼眶。这声嘶吼耗尽了萧彻所有的力气,

他像一座被彻底抽去筋骨的山岳,轰然坍塌在冰冷的泥水里。昂贵的锦袍浸透了污浊的泥浆,

紧贴着身体,刺骨的寒意却远不及心口那被生生剜去一块血肉的剧痛。

雨水疯狂地冲刷着他惨白的脸,冲刷着他紧攥着那本残破医书、指节青白凸起的手。“王爷!

”紧随而至的秦川和侍卫们看到这一幕,骇得魂飞魄散,慌忙冲上前想将他搀扶起来。

“滚开!”一声沙哑破碎、却带着野兽般凶狠的低吼从萧彻喉间挤出。

他猛地挥开伸过来的手,力道之大,让几个训练有素的侍卫都踉跄后退。

他依旧死死地匍匐在泥水里,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肩膀剧烈地耸动着,不是因为寒冷,

而是那汹涌的、几乎要将他溺毙的绝望与悔恨,正如同这漫天冰冷的雨水,

无孔不入地将他淹没。秦川等人僵在原地,

看着他们心目中如同战神般永远挺拔、永远掌控一切的王爷,

此刻如同濒死的困兽般蜷缩在泥泞里,心中翻江倒海,却无人敢再上前一步。

只有冰冷的雨水,无情地砸落,在寂静的长巷里发出单调而沉重的回响。不知过了多久,

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萧彻才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头。雨水冲刷着他脸上的泥污,

露出那双布满血丝、空洞得令人心悸的眼眸。他不再嘶吼,不再挣扎,

只是死死地盯着手中那本被泥水浸透、字迹模糊的医书扉页。

“岁岁安康……”他喃喃地重复着那四个字,声音破碎得不成调,

每一个字都像在咀嚼着带血的玻璃渣,

“沈知意……你好狠的心……”你给了我世间最珍贵的救赎与知己,

却在我亲手将这一切碾碎、将你推开后,才让我看清这血淋淋的真相!你留下这四个字,

究竟是祝福,还是对我这蠢货最刻骨的讽刺?悔恨如同千万根烧红的钢针,

密密麻麻地刺穿着他的五脏六腑。他想起新婚之夜,他冰冷地挑开她的盖头,

迎上那双清澈却带着怯意的眼时,自己那毫不掩饰的审视与不耐。他想起这三年来,

她默默为他打理王府,将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而他回报的永远是视而不见和冰冷的背影。

他想起书房里那盆被照料得极好的素心兰,想起她偶尔欲言又止的眼神,

想起自己一次次为了撷芳院那位“相似”的女子,

对她流露出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与急切……原来,他所有的珍视,所有的追寻,

都像一场天大的笑话,狠狠扇在自己的脸上!他捧着鱼目当珍珠,却将真正的明月,

弃于污泥之中,亲手碾碎!一股前所未有的、灭顶般的恐慌,骤然攫住了萧彻的心脏,

比这冰冷的雨水更让他浑身发冷。她走了!带着被他彻底践踏的尊严和一颗死寂的心,

消失在这茫茫雨夜!她会去哪里?沈家?不,她留下那样的信,以她的傲骨,

绝不会回去自取其辱!“找……”萧彻猛地抬起头,赤红的双眼死死盯住秦川,

那眼神里的疯狂和不顾一切,让见惯了沙场生死的秦川都心头一寒,“动用所有暗线!

给本王查!查她离府后的去向!查她可能去的一切地方!江南……对!江南!

”他脑中电光石火般闪过一个念头,沈知意的母族似乎有远亲在江南,“立刻派人,

快马加鞭,封锁所有通往江南的水陆要道!给本王一寸一寸地搜!

活要见人……死……”那个字眼像一把烧红的刀子卡在喉咙,灼烧得他几乎窒息,

他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鲜血混着泥水渗出,“……必须给本王活着带回来!

”他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偏执的疯狂。“是!属下遵命!

”秦川心头剧震,不敢有丝毫迟疑,立刻领命,转身冲入雨幕,呼喝着调派人手。

王府的平静被彻底打破,无数人影在暴雨中穿梭,

马蹄声、呼喝声、急促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混乱不堪。萧彻依旧跪在冰冷的泥水里,

任由雨水冲刷。他小心翼翼地、如同捧着稀世珍宝般,将怀中那本湿透的医书紧紧护住,

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捂热它,尽管徒劳。他低下头,

贪婪而绝望地看着扉页上那行模糊的字迹,仿佛那是他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沈知意……你等我……无论天涯海角,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找到你!一个月后。江南,

湖州府。一场缠绵的秋雨刚歇,空气里弥漫着湿润的草木气息和淡淡的桂花甜香,

与北地的肃杀萧索截然不同。城西临湖的“清漪园”内,景致更是清雅。亭台楼阁依水而建,

曲折的回廊下,一丛丛晚桂开得正盛,细碎的金黄色小花缀满枝头,香气馥郁却不甜腻。

回廊深处,临水的一座敞轩里,沈知意正凭栏而立。她穿着一身素净的月白襦裙,

外罩一件烟青色的薄纱褙子,乌发只用一根简单的白玉簪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在颊边,

衬得她侧脸清减了许多,却更添了几分洗尽铅华的沉静。

比起一个月前逃离王府时的苍白惊惶,此刻她的眉宇间虽仍有淡淡的倦意,眼神却平和如水,

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表姐,药熬好了,快趁热喝了吧。

”一个穿着鹅黄衫子、眉眼灵动的少女端着黑漆托盘快步走来,正是沈知意的表妹,

林府的**林晚。她将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放在轩内的石桌上,看着沈知意依旧清瘦的身影,

忍不住又念叨,“江南虽好,可这湿气也重,你身子骨还没养利索呢,湖边风大,

快过来暖暖。”沈知意闻言,唇角弯起一抹极淡的、却真切的笑意,转过身来:“晚晚,

我哪有那么娇弱了。”她顺从地走到石桌边坐下,端起那碗浓黑的药汁,眉头都没皱一下,

小口小口地喝着。“还说呢,”林晚在她对面坐下,托着腮,大眼睛里满是心疼,

“刚来那会儿,夜里总是惊醒,还发着低热,可把娘亲吓坏了。

亏得温家哥哥送来的那几味珍贵药材,才压下去……唉,

真不知道你在京城那三年……”她话说到一半,猛地意识到失言,赶紧捂住嘴,

小心翼翼地觑着沈知意的脸色。沈知意握着药碗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微微收紧了一下,

随即又缓缓松开。碗中深褐色的药汁映着她平静无波的眼眸。京城,靖安王府,

萧彻……那些名字,连同那些刺骨的寒冷和无尽的屈辱,仿佛已经隔了千山万水,

遥远得像一场褪色的噩梦。她轻轻放下空了的药碗,声音平静:“都过去了,晚晚。

如今在这里,很好。”林晚见她神色无异,才松了口气,又恢复了活泼:“就是!

咱们湖州多好!山清水秀,人杰地灵!温家哥哥前儿个还问起你呢,

说新得了些前朝的古琴谱残卷,知道你精通此道,想邀你一同参详参详。”她眨眨眼,

带着点促狭的笑意,“表姐,温家哥哥对你可真是上心呢。”沈知意微微垂眸,

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光滑的碗沿。温子衍,湖州温氏这一代的翘楚,书画琴棋皆精,

为人温润如玉,谦和有礼。自她投奔母族远亲的林府以来,这位林府的世交之子,

确实对她多有照拂。送药,送书,邀她品茶赏画,举止有度,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让人如沐春风。这份细致与尊重,是她在过去三年里,从未体会过的。“温公子雅量高致,

只是鉴赏琴谱,自然无妨。”她淡淡应道,语气温和却疏离,并无半分旖旎之意。

林晚正想再打趣两句,忽然,敞轩外通往园门的曲折小径上,传来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

伴随着林府管家林伯那带着惊惶和阻拦的低声:“这位公子!您不能硬闯!

这里是林府内宅花园!您要找谁也得容老奴通禀一声啊!”一个高大得极具压迫感的身影,

猛地闯入了敞轩内两人的视线!来人一身玄色锦袍,风尘仆仆,衣袍下摆溅满了泥点,

显然经过长途跋涉。他面容依旧英俊得惊心动魄,只是此刻憔悴得可怕,眼窝深陷,

下颌布满青色的胡茬,薄唇紧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那双曾睥睨天下、冷冽如寒潭的眼眸,

此刻布满了骇人的血丝,里面翻滚着浓得化不开的疲惫、焦灼,还有一种近乎偏执的疯狂。

他死死地盯着凭栏而坐、一身素净的沈知意,仿佛要将她的身影烙印进灵魂深处!正是萧彻!

他身后,紧跟着一脸焦急、试图阻拦却根本拦不住的秦川。空气,在萧彻闯入的瞬间,

彻底凝固了。桂花甜腻的香气似乎都冻结在了冰冷的空气中。沈知意端着药碗的手指,

猛地一颤。碗底与石桌发出清脆的一声轻响。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

迎上了那双布满血丝、死死攫住她的眼睛。没有预料中的愤怒,没有久别重逢的激动。

那双清澈的眸子里,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死水般的平静。

平静得……让萧彻那颗在煎熬与狂喜中剧烈跳动的心,骤然沉入了无底的冰窟。

“知意……”萧彻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带着长途奔波的干裂和一种小心翼翼的、几乎卑微的试探。他无视了旁边的林晚,

无视了一切,向前踉跄了一步,急切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又僵在半空,

仿佛怕惊扰了什么易碎的幻影,“我……终于找到你了。”沈知意静静地看着他,

看着他伸出的、带着细微颤抖的手,看着他眼中那浓烈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悔恨与痛苦。

那眼神,她曾在梦中奢求过无数次。可如今,真的看到了,心底却掀不起一丝波澜。

她轻轻地、极其缓慢地放下了手中的空药碗,动作从容得像是在拂去一粒微尘。然后,

她站起身,素色的裙裾在微凉的秋风中轻轻拂动。她的目光掠过萧彻伸出的手,

掠过他布满血丝的眼,最后落在他憔悴不堪的脸上,带着一种全然陌生的、看路人的疏离。

红唇微启,清冷平静的嗓音,如同冰珠落玉盘,清晰地砸在死寂的空气里:“这位公子,

怕是认错人了。”沈知意的声音不高,清清泠泠,如同檐角风铃,落在萧彻耳中,

却比九天惊雷更震魂摄魄。敞轩里馥郁的桂花甜香瞬间凝固。萧彻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指尖因长途奔波的疲惫和心底翻涌的惊涛而微微颤抖。他布满血丝的瞳孔骤然收缩,

死死锁住那张清浅却平静的脸,试图从那双深潭般的眸子里找出一丝伪装的裂痕,

一丝久别重逢的涟漪,哪怕是一丝怨恨也好。没有。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片漠然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平静。平静得像秋日无波的湖面,映不出任何倒影,

也……映不出他萧彻分毫。“认错人?”萧彻的声音像是被砂砾狠狠磨过,嘶哑破碎,

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淋淋的不可置信和一种濒临失控的恐慌,“沈知意!你看着我!

你看看我是谁?!”他猛地向前一步,高大的身躯带着浓重的压迫感和风尘仆仆的寒气,

瞬间逼近。那股独属于他的、混合着冷冽松香与铁锈般气息的侵略感,

曾经是沈知意午夜梦回时最深的恐惧与隐秘的奢望,此刻却只让她胃底泛起一阵冰冷的恶心。

“放肆!”一声清越的呵斥骤然响起。一直处于震惊中的林晚猛地站起身,张开双臂,

像只护崽的幼鸟,勇敢地挡在了沈知意身前,隔开了萧彻那几乎要吞噬人的目光。

小姑娘气得脸颊通红,大眼睛里燃烧着纯粹的怒火:“哪里来的登徒子!光天化日之下,

竟敢擅闯私宅内院,对我表姐无礼!林伯!林伯!快叫人!”她声音又急又亮,

在寂静的敞轩里回荡。被推搡到一边的老管家林伯这才如梦初醒,连滚带爬地冲过来,

脸色煞白,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公…公子息怒!这位真的是我们表**,姓林!

不是什么沈…沈姑娘!您真的认错了!求您快走吧,不然…不然老奴只好报官了!

”他一边说,一边拼命给秦川使眼色。秦川额上冷汗涔涔,硬着头皮上前一步,

试图拉住萧彻的手臂:“王爷…王爷您冷静!王妃…林**她…她……”他语无伦次,

看着沈知意那全然陌生的眼神,连他自己都开始动摇。

眼前这个素衣淡妆、气质沉静如水的女子,眉眼依稀是王妃的模样,可那眼神,

那周身的气息,却像换了一个人。那份从骨子里透出的疏离和平静,绝不是伪装。“滚开!

”萧彻猛地挥臂,力道之大,带着一股戾气,直接将秦川搡开几步。

他的目光依旧死死盯在沈知意身上,赤红眼底翻涌着狂怒、受伤,

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巨大的恐慌。“沈知意!你还在跟我赌气是不是?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错了!是我有眼无珠!是我瞎了心!”他嘶吼着,声音因为激动而扭曲,

“跟我回去!我什么都答应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这王妃之位永远是你的!

撷芳院那个女人我立刻送走!我……”“这位公子,”沈知意终于再次开口,

声音依旧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倦怠,仿佛在听一个与己无关的荒唐故事。

她轻轻抬手,按住了气得浑身发抖的林晚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

目光淡淡地扫过萧彻那张因激动而扭曲的、写满痛苦与悔恨的俊脸,

如同扫过廊下一片无关紧要的落叶。“你的故事很动听,

”她的唇角甚至微微勾起一个极浅、极冷的弧度,带着洞悉一切的悲悯和漠然,“只可惜,

我姓林,单名一个‘意’字。生于江南,长于江南,从未踏足过北地京城,

更不认识什么靖安王,也不知晓什么王妃之位、撷芳院。”她顿了顿,眼神清澈而冰冷,

如同寒潭映月,清晰地倒映着萧彻此刻狼狈不堪的模样,“公子执念深重,怕是寻错了人,

也找错了地方。还请自重,莫要在此纠缠,惊扰了舍下清净。”每一个字,

都像淬了冰的刀子,精准无比地扎在萧彻的心口。生于江南?长于江南?从未踏足京城?

不认识靖安王?她竟然敢……她竟然敢如此彻底地否认他们之间的一切!连同她自己!

巨大的荒谬感和灭顶的恐慌瞬间攫住了萧彻的心脏,让他几乎窒息。

他看着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

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一种彻底的、冰冷的、无法逾越的距离。

仿佛她真的只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而他只是一个无理取闹的疯子。

“不…不可能……”萧彻高大的身躯晃了晃,脸色惨白如金纸,嘴唇翕动着,

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他想上前抓住她,想摇晃她的肩膀,想质问她怎么可以如此残忍!

可她那拒人千里的眼神,她护在身前那个小丫头愤怒的目光,还有老管家惊惧的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