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棠外表乖巧可爱,实则暗藏着叛逆的灵魂,总喜欢在人前装乖。一次在球场,宋川不小心用球砸到了倪棠,就这么意外结缘,此后两人关系逐渐亲密起来。然而,倪棠的生活并不甜蜜。在她出生时父亲倪明就离世,母亲沈萍一直将此归咎于倪棠,对她态度异常冷淡。一天,沈萍带回了一个男人梅育知,而梅育知正是女二梅小甜的父亲。家...
爆款小说眼中的海与棠主角是倪棠宋川,是一部言情的小说,作者倪小漓文笔很有画面感,剧情发展跌宕起伏,值得一看。故事简介:他身后的护士推着装满器械的推车经过,轮子碾过地面的声音格外刺耳:“病人情况很危急。”……
章记.『你是我已寄出的第十一封信.』
饭后,倪棠慵懒地陷在沙发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沙发绒面。
突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熟悉的来电**在静谧的客厅里格外清晰。
宋川挑眉看了眼屏幕上跳动的“叶莱婷”,修长手指已利落地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的瞬间开启免提。
“倪棠,你那边事情处理好了吗?”叶莱婷的声音带着职场人的干练,从听筒里冷不丁传来。
倪棠坐直身子,发梢扫过锁骨:“处理好了,我最近就能去。”
“行,明天早上九点,A店09号桌。”对方似乎连寒暄的兴致都欠奉,话音落下的刹那,电话已被挂断。
宋川捏着手机,墨色瞳孔微缩:“去哪?”他的声音低沉,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探究。
倪棠伸手理顺耳后碎发:“有人找我合作几幅画,设计几个小说封面。”
“男的女的?”宋川追问,喉结在灯光下滚动。
倪棠耸耸肩:“不知道。”
短暂的沉默后,宋川将手机扔回她膝头:“明天我和你一起去。”
“好。”她应得轻巧,却在宋川转身时,嘴角漾起不易察觉的笑意。
暮色渐浓,倪棠站在梳妆台前,镜面映出她专注的侧脸。
粉扑在脖颈处轻轻按压,将昨夜的暧昧痕迹尽数遮掩。
她对着镜子涂口红的动作顿了顿,目光落在无名指上的海棠花戒指——那是宋川送的,款式简单,却总让她想起他说“以后换钻戒”时认真的模样。
出门时,秋风吹得银杏叶沙沙作响。
倪棠踩着长靴,黑色牛仔裤勾勒出纤细双腿,白色吊带外搭浅灰色薄外套,清冷又随性。
反观宋川,白色的加绒卫衣裹着颀长身形,连帽子都扣在头上,倒像个怕冷的大男孩。
倪棠嫌挎包累赘,随手丢向宋川,他稳稳接住,另一只手自然地牵住她,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手背,温度透过皮肤传递。
推开饭店雕花木门,暖黄灯光倾泻而下。
宋川熟稔地招呼服务员:“老样子,再加份抹茶蛋糕。”他低头点菜时,发梢垂落遮住眉眼,专注的侧脸在光影里温柔得近乎虔诚。
服务员歉意的话语打破宁静:“先生,实在抱歉,抹茶蛋糕有一份原料现在没了,要等明天。”
宋川抬眸,目光扫过倪棠微抿的唇角,转头时语气已然放软:“待会去甜品店给你买好不好?”
倪棠托腮看他,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好。”
正说着,宋川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接起电话的瞬间,眉头紧锁:“行,什么时候。”
短暂沉默后,他声音冷了几分:“行,挂了。”
倪棠看着他挂断电话,还未开口,宋川已伸手揉乱她的头发:“棠,待会买完蛋糕后陪我去趟公司,有个会要我去。”
倪棠点点头。
饭后甜品店的玻璃门推开时,门铃叮咚作响。
梅小甜踩着粉色毛绒拖鞋冲出来,栗色卷发随着动作晃动:“小川?真是你啊?刚才就看到你和棠姐姐在对面了,还以为不是呢。”她伸手想挽宋川胳膊,却在触及他迅速后撤的身影时僵在原地。
宋川目不斜视,指了指冰柜:“棠,想吃什么自己拿,我付钱。”
他转身走向角落卡座,手机屏幕亮起,助理发来的文件密密麻麻,可他的余光,始终追随着倪棠在冰柜前挑选甜品的背影。
梅小甜看着宋川刻意疏离的动作,指尖在围裙上掐出月牙形的红痕。
她却仍笑着往卡座里挪了挪,薰衣草香水混着甜腻的奶油味涌进宋川鼻腔:“小川最近好久没来啦,上次你说喜欢的芒果慕斯我改良了配方——”
“去帮她挑蛋糕。”宋川指尖划过手机屏幕,甚至没抬眼,声音却像浸了秋夜的露水。
梅小甜的笑容僵在嘴角,顺着他目光望去,倪棠正踮脚盯着冰柜顶层的抹茶蛋糕,发尾在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她磨磨蹭蹭走到冰柜前,指甲划过玻璃隔板:“棠姐姐要这个吗?”不等倪棠回答,便踮脚取下那盒翠绿色的蛋糕,奶油上点缀的抹茶脆片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倪棠刚伸手去接,梅小甜忽然踉跄半步,指尖猛地松开——
瓷盘摔在地上的脆响惊飞了窗外的麻雀。
抹茶奶油混着碎冰渣泼在倪棠白色吊带上,冰凉的甜腻感顺着锁骨渗进衣领。
她下意识后退半步,睫毛上还沾着溅起的奶油,像只被淋湿的蝴蝶。
“对不起!”梅小甜慌忙蹲下,指尖在倪棠腿上虚晃两下,眼里却闪过转瞬即逝的快意,“我、我手滑了……”
宋川的影子几乎在瓷盘碎裂的瞬间笼罩过来。
他蹲下身,指腹轻轻擦去倪棠下巴上的奶油,声音却冷得能结霜:“去拿条干净毛巾。”梅小甜刚要开口,他忽然抬眼,瞳孔里翻涌的暗色让她喉间一紧,乖乖转身跑向后厨。
“没事的。”倪棠扯了扯他的袖口,低头看着胸前斑驳的绿色污渍,忽然笑出声,“反正外套能盖住。”
宋川却没笑,他脱下自己的白色卫衣,直接套在倪棠头上,带着体温的布料裹住她单薄的肩膀:“去洗手间清理,我在门口等你。”
水珠从倪棠发梢滴落,打在洗手台的大理石面上。
她望着镜子里卫衣过大的领口露出的锁骨,忽然想起刚才梅小甜蹲下时,指甲在她小腿上划过的触感——那分明是蓄意的推搡。
门外传来宋川低低的说话声,混着收银台的键盘敲击声,她扯下湿掉的吊带放进了垃圾桶里,忽然听见“啪”的一声脆响。
是玻璃罐摔碎的声音。
倪棠匆匆套上卫衣跑出去,只见梅小甜呆立在收银台前,脚边散落着碎掉的玻璃罐,蜂蜜顺着瓷砖缝隙蜿蜒。
宋川站在她对面,指间还捏着张湿巾,刚才大概是擦桌子时碰倒了罐子。
“我来收拾吧。”倪棠刚要弯腰,宋川已先一步捡起碎片,指尖被划出血丝也浑然不觉。
梅小甜忽然开口:“小川,你以前最讨厌别人穿你衣服的……”
话没说完就被宋川打断:“账单多少?”他抽出钱包的动作带着明显的不耐烦,目光却始终落在倪棠被奶油弄脏的长靴上。
离开时,倪棠忽然转身对梅小甜笑了笑,指尖轻轻划过自己脖子——那里原本被遮瑕膏盖住的红痕,在卫衣领口的晃动间若隐若现。
梅小甜的脸色瞬间发白,手中的抹布绞出汁水。
秋夜的风比来时更凉了些。
宋川把倪棠的手拉进自己手心,掌心的温度熨帖着她指尖的冰凉。
路过便利店时,他忽然停步:“等我。”再出来时,手里多了盒抹茶味的冰淇淋,包装上凝结的水珠滴在他刚才划破的伤口上。
“不是说去公司吗?”倪棠舔着冰淇淋,看他低头看表的模样。
宋川忽然笑了,指腹擦去她唇角的奶油:“会议改期了。”
他没说刚才在甜品店,助理发来消息说客户临时有事——那时他正盯着倪棠被弄脏的吊带,满脑子都是想把梅小甜那些小心思碾碎的冲动。
便利店暖黄的灯光下,倪棠忽然凑近他耳边:“其实你知道她是故意的吧?”
宋川的睫毛颤了颤,没说话。
她忽然轻笑,冰淇淋的甜腻混着夜风的凉,在舌尖化出复杂的滋味:“下次再遇到这种事——”她指尖戳了戳他胸口,“别用摔罐子这么幼稚的方式出气啦。”
宋川猛地转身,便利店的玻璃门在身后轻轻合上。
他望着倪棠发梢上沾着的冰淇淋碎屑,忽然觉得,有些暗涌不必戳破,就像此刻她卫衣上淡淡的抹茶渍,终将在洗衣机的滚筒里消失不见,却在他心里,留下了比任何甜腻都更清晰的印记。
便利店外的路灯在落叶上投下斑驳光斑,宋川的白色卫衣松垮地裹着倪棠,衣摆几乎垂到她膝盖。
她抱着没吃完的冰淇淋,看他指尖的血珠渗进创可贴边缘,忽然抓住他手腕停在人行道上:“疼吗?”
宋川低头望着她仰头的模样,睫毛上还沾着未擦净的奶油,忽然轻笑出声:“摔碎玻璃罐时没觉得,现在被你盯着倒像真疼了。”他抽回手,指腹划过她被卫衣领口蹭花的口红:“回家先处理伤口,你衣服都黏在身上了。”
倪棠刚把钥匙**锁孔,宋川忽然从身后环住她腰,指尖隔着卫衣布料轻轻摩挲她腰侧的蝴蝶骨:“刚才在甜品店,你故意让梅小甜看见颈间的痕迹?”他的呼吸拂过她耳垂,带着便利店暖光里未散的抹茶甜。
倪棠转身时撞进他怀里,冰淇淋盒被小心护在两人之间:“不然呢?”
她指尖划过他卫衣领口,那里还残留着自己刚才蹭到的奶油渍,“总不能让小姑娘以为你身边连个‘痕迹’都没有。”
宋川忽然低笑,喉结在她掌心震动:“原来我们棠画家,也会用这种小手段。”
玄关灯光下,倪棠看着宋川蹲身为她解开长靴鞋带,发顶刚好抵着她腰间。
奶油渗进皮革的气味混着他发间的雪松香水,让她忽然想起高中时在画室,他也是这样半跪着帮她调整画架高度,抬头时目光里藏着比颜料更浓的热意。
“去洗澡。”宋川把干净毛巾塞进她手里,自己转身走向厨房。
“冰箱里有昨晚剩的杨枝甘露,洗完澡给你热。”倪棠刚要开口,忽然瞥见他衣下摆沾着的抹茶奶油——那是刚才替她擦衣服时蹭到的。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扯住衣摆:“一起洗。”
水流声在浴室里蒸腾成雾。
倪棠望着宋川后背的旧伤疤,此刻正被热水冲得泛红。
她递过沐浴露时,指尖划过他肩胛骨:“明天见客户,你打算穿什么?”
宋川转身时水珠顺着喉结滚落,落在她替他贴的创可贴中央:“穿能让合作方觉得‘倪棠身边的人不好惹’的衣服。”他忽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她湿润的发梢,
“比如——”指腹轻轻点在她锁骨下方,“让他们看见你颈间没遮干净的红痕。”
午夜的客厅飘着杨枝甘露的甜香。
倪棠窝在沙发里,看宋川对着笔记本处理文件,卫衣领口大开,露出线条漂亮的锁骨。
她忽然想起梅小甜临走时发白的脸色,想起宋川摔碎玻璃罐时刻意压低的力道——原来有些保护,不必声势浩大,却像他此刻放在她腿上的掌心,温暖得让人安心。
“在想什么?”宋川忽然合上电脑,指尖划过她手腕内侧的脉搏,“想明天怎么画小说封面?”
倪棠摇头,指尖抚过他手背上的创可贴:“在想,你刚才摔碎的玻璃罐,是不是故意挑梅小甜站的位置。”
他忽然笑出声,把她整个人捞进怀里,笔记本电脑滑到沙发缝隙里也不管:“我们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鼻尖抵着她鼻尖,呼吸交缠间带着沐浴后的雪松气息。
“不过——”他指腹轻轻摩挲倪棠下唇,“下次再有人想弄脏你,我可能不会只摔罐子了。”
凌晨两点,倪棠在床上画稿上勾下最后一笔。
月光透过纱窗落在宋川熟睡的侧脸上,他掌心还虚虚护着她腰侧,像怕她半夜掉进画里的世界。
她轻轻抽出手,对着镜子卸去颈间的遮瑕膏——那片淡红的痕迹在月光下格外清晰,像朵开错季节的梅。
手机屏幕在枕边亮起,是叶莱婷发来的消息:“明天见的合作方,是宋川以前的竞争对手。”
倪棠指尖顿在键盘上,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摩擦声。
宋川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伸手拽住她衣角:“回来睡。”
她笑着关掉手机,任由他把自己拉进温热的怀抱。
窗外的秋风卷起最后几片银杏叶,而此刻的被窝里,宋川的心跳声贴着她耳侧,像幅永远画不完的温柔画卷。
那些未说出口的暗流与交锋,终将在明日的晨光里,化作笔尖下流转的色彩与光影——就像他们之间,无需多言的默契与笃定。
次日晨光透过A店的格子窗,在09号桌的胡桃木面上投下细碎光斑。
倪棠指尖摩挲着骨瓷咖啡杯沿,杯口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对面男人的眉眼——许沉,宋川的创业对手,此刻正用银匙搅动冰美式,冰块碰撞声里带着刻意的节奏。
“叶姐说你擅长用暗色调表现悬疑感?”许沉忽然抬眼,镜片后的目光在倪棠颈间掠过,那里的遮瑕膏边缘今早被宋川故意蹭花了半寸。
“不过我更欣赏明朗的风格,比如宋总24年做文创时,总喜欢在插画里藏些...带刺的细节。”
刀叉相触的脆响惊飞了窗台上的麻雀。
宋川替倪棠切着面前的舒芙蕾,指尖在瓷盘边缘顿了顿:“许先生记错了,”他忽然抬头,唇角的笑像加了冰的朗姆酒,“我现在只喜欢帮人盖住刺,比如棠棠画稿上的血色玫瑰,总被我偷偷调成蔷薇。”
宋川毕业后就放弃了篮球,去创业。
倪棠垂眸咬住叉子上的奶油,听出他话里暗藏的机锋——当年许沉曾在竞标时剽窃宋川团队的插画创意,此刻提起“带刺的细节”,分明是在旧事重提。
她忽然抽出随身携带的素描本,翻到画满小说角色的那页:“许先生看这张,凶手袖口的蕾丝花纹,其实是用受害者头发的纹理勾的。”
许沉的手指划过纸面,忽然停在人物颈侧那道几乎隐形的刀疤:“这里...和宋总昨晚给你挑的项链款式很像。”
他镜片后的目光骤然冷下来,显然注意到倪棠卫衣领口下若隐若现的红痕——那是今早在浴室,宋川故意用齿尖留下的印记。
“许先生对细节倒是敏锐。”宋川忽然倾身,手肘撑在桌面挡住倪棠的视线,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
“不过比起我的私事,我更建议你关心合同里的版权条款——上次你公司侵权的案子,法官可是对‘借鉴’和‘剽窃’分得很清楚。”
咖啡杯底重重磕在碟面上。
叶莱婷适时放下菜单,指尖在手机屏上敲了敲:“许总,插画样稿我们准备了三个版本,要不要看看动态效果?”她说话时目光扫过宋川搭在倪棠椅背上的手,那里正轻轻揉着她后颈的碎发,像安抚一只戒备的猫。
倪棠忽然翻开iPad,手指划过屏幕调出分层文件:“这版用了出血线设计,书脊合上时,凶手的匕首会刚好‘刺’中书名。”
她说话时,宋川的指尖正顺着她卫衣下的蝴蝶骨轻轻画圈,那是只有他们懂的无声暗号——别怕,我在。
许沉的脸色在看到动态演示时终于松动,却在最后一页定格时忽然冷笑:“宋总果然还是老样子,连护短都带着商人的算计。”
他指了指画面右下角,那里藏着极小的“SC”缩写,是宋川英文名的首字母。
“当年你在竞标书里藏自己的logo,现在改藏在女朋友的画稿里了?”
倪棠刚要开口,宋川已先一步按住她握笔的手,掌心的创可贴蹭过她无名指的银戒:“许先生误会了,”他忽然转头对她笑,指腹擦去她唇角的咖啡渍。
“我只是怕某些人看画时走神,总得留个钩子把目光拽回来——比如现在,你是不是在想,当年我在你办公室装的监控,到底拍到了多少有趣的事?”
空气在瞬间凝固。
叶莱婷轻咳一声,起身去续咖啡,高跟鞋在地面敲出急促的节奏。
倪棠望着许沉突然发白的指节,忽然明白宋川今早坚持要穿的黑色高领毛衣——那是当年他们在法庭对峙时,他惯常的“战袍”,此刻领口微敞,露出的锁骨下方,隐约可见与她颈间对称的红痕。
“合作可以,但版权必须独占。”许沉忽然推过合同,笔尖在“乙方”栏敲出急促的点。
“并且...我要宋总亲自担任项目顾问。”
他镜片后的目光掠过宋川交叠的长腿,那里还留着三年前打架时留下的淤青旧痕,“毕竟,我很想知道,当年没赢的那场赌局,现在有没有翻盘的可能。”
倪棠忽然合上iPad,指尖在宋川手背上轻轻掐了掐——那是他们约好的“停火”信号。
她抽出钢笔,在合同上签下名字,笔尖在“SC”缩写旁画了朵极小的蔷薇:“许先生要是想看翻盘,不如把下本书的封面交给我来设计——这次,我会在凶手的瞳孔里,藏只正在融化的冰美式。”
离开时,秋阳恰好穿透云层。
宋川忽然停在咖啡店门口,低头替倪棠系好卫衣拉链:“刚才在画稿里藏我的缩写,不怕许沉找茬?”
倪棠抬头望着他被阳光镀亮的睫毛,忽然轻笑:“怕什么,你不是说过,我的画里,连阴影都是带刺的玫瑰?”
他忽然低笑出声,手指勾住她无名指的银戒轻轻摇晃:“看来某人今早的‘伤痕战术’很成功,许沉全程盯着你脖子,倒忘了看我藏在合同附件里的版权陷阱。”
倪棠望着他眼底跳动的光,忽然想起昨夜他在便利店说的话——有些暗涌不必戳破,却足够让对手胆寒。
街角的风卷起满地银杏,倪棠忽然拉住宋川的手,在他掌心画了个小小的“SC”。他反手握住她指尖,体温透过秋衣传来,像幅永远不会褪色的画。
而此刻的A店玻璃窗后,许沉正对着合同附件上的法律条款皱眉,没看见倪棠转身时,宋川替她拂去发间落叶的温柔,更没看见那些藏在画稿阴影里的,属于他们的秘密暗号——那些比任何商业博弈都更牢固的,彼此交付的底气。
深秋的雨丝斜斜黏在工作室的玻璃上,像谁打翻了调色盘,将铅灰色的云揉进潮湿的风里。
倪棠握着数位笔的指尖悬在屏幕上方,画布里凶手的瞳孔正化作深褐色漩涡——那是她对着许沉发来的冰美式照片调了十七次的色号,碎冰裂痕藏在虹膜纹理间,像被冻住的恶意。
数位板边缘还摆着半块吃剩的抹茶蛋糕,奶油渍在宋川今早塞给她的明信片上洇出浅绿印子,那是她画的自画像,笔触生涩却固执地盯着镜头,像极了此刻她盯着屏幕的模样。
“这里。”宋川的手掌覆住她握笔的手,指腹带着雪松香水的温度,在凶手眼尾划出极细的红线。
他的下巴压在她肩窝,胡茬蹭得她锁骨发痒:“加片银杏叶,叶脉要像被虫蛀过的。”
数位板上,枯黄的叶片沿着泪腺生长,边缘渗出的血色不是颜料,而是他今早煎培根时溅到她调色盘的油星——此刻被她狡黠地调进了画布里。
倪棠笔尖轻点叶柄,“SC”的缩写字样藏在叶脉褶皱间,小得像只蛰伏的蝶:“你这是把高中时偷藏我课表的习惯,都用到商业合作上了?”
宋川低笑出声,手指顺着她卫衣下摆滑进后腰,那里贴着片暖宝宝,是他出门前趁她不备贴的:“当年在画室,你总把我的名字缩写藏在素描本角落,”
他的拇指摩挲着她腰侧的蝴蝶骨,“现在不过是以牙还牙——许沉的助理上周在茶水间说你‘画风太阴郁’,我让叶莱婷把这句话记在了合同备忘录里。”
话音未落,座机突然发出蜂鸣,叶莱婷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撞进空气:“许沉要改方案,主角换成女性,瞳孔加星芒。”
倪棠的笔尖在屏幕上划出尖锐的折线,数位板边缘的抹茶蛋糕被她肘尖推得歪向一边。
宋川却已抽过听筒,指腹仍在她后颈画着圈:“让许总亲自来。”
他的语气像结了霜的丝绸,“带齐项目资料,包括他去年在巴黎买的那幅赝品《鸢尾花》——我记得,画框内侧刻着他初恋的生日。”
挂电话时,他指尖捏住她卫衣口袋里的明信片,边角的折痕是她大学时躲在图书馆画他侧脸留下的印记。
两小时后,走廊传来皮鞋碾过水渍的声响。
倪棠正往实体画稿刷最后一层清漆,女凶手唇角的银杏叶被她用金粉勾了叶脉,“SC”缩写字样在落地灯下忽明忽暗,像滴未干的血。
许沉推门时带进来的风掀乱了她发梢,镜片后的目光在画布上逡巡,最终定格在银杏叶上:“倪**偏爱植物意象?”
他的指尖虚点画框,袖口的鸢尾花袖扣闪过冷光——正是宋川那年在Tiffany专柜,蹲了三小时攒钱买给她的礼物,后来在许沉的庆功宴上,她看见这枚袖扣别在对方西装上,衬着雪白衬衫,像道未愈的疤。
“植物比人诚实。”倪棠忽然提笔,在凶手耳后添了朵极小的鸢尾,花瓣边缘的银粉利刺排成长长的数字——许沉的生日。
她吹了吹未干的颜料,松节油味混着雨水的腥甜涌进鼻腔:“比如这朵鸢尾,看似优雅,刺却记得每道伤口。”
许沉的手指骤然收紧,袖扣边缘划破宋川掌心的旧疤,血珠滴在画布亚麻纹理间,恰好渗进她刚画的刺尖。
宋川却笑了,丝质手帕按在伤口上,语气轻得像在说情话:“许总若喜欢这种‘记忆’,下次可以在凶手指甲缝里嵌碎钻——每片反光都是被害人最后发消息的时间。”
雨声突然放大,叶莱婷抱着礼盒推门而入,红丝绒包装上印着Tiffany蓝:“许总,宋总让我归还您的‘礼物’。”
倪棠看见许沉喉结滚动,想起宋川曾说这瓶威士忌里被下了肌肉松弛剂,害得他在医院吊了三天水,却还在病历本上画骷髅举酒瓶,说“这才是真正的‘醉杀’”。
礼盒打开时,瓶身上的冷凝水沿着“SC”的烫金缩写滑落,那是宋川今早让工匠连夜刻上去的。
“方案按倪**的来。”许沉转身时风衣扫过画架,银杏叶的影子在他后背晃成碎片,“不过宋总收购‘梅记’的事——”
他在门口停顿,镜片映出宋川替倪棠擦去唇角清漆的动作。
“那位梅店长今早哭着找我,说您要把招牌换成‘棠甜’,连员工制服都要换成海棠花图案。”
画室突然静得能听见颜料干结的声音。
倪棠看着宋川捏紧数位板的指节泛白,却见他忽然笑了,指尖划过她颈间淡红的吻痕:“许总可知,梅小甜摔的那块抹茶蛋糕,奶油颜色偏黄,和棠棠画稿里‘秋日谋杀’的主色调不符?”
他从口袋里摸出银戒,正是她高中时在画室弄丢的那枚,戒圈内侧刻着极小的“NT”:“我的女孩连被泼脏衣服,都要讲究配色和谐——这收购,不过是给她的调色盘多添几种奶油色。”
许沉离开后,宋川蹲在画架前修补血迹,倪棠忽然发现他卫衣袖口沾着的金粉,正是她刚才画鸢尾刺时撒的。
她想起他说要把甜品店招牌换成“棠甜”,语气像在说“今晚吃你最爱的糖醋排骨”,却在今早看见他对着收购合同逐条批注,连员工培训手册都画了海棠花图标——原来所有的护短,都是预谋已久的温柔。
深夜,落地灯调成了暖橘色。
倪棠趴在宋川胸前,看他用红笔圈注合同条款,笔尖停在她新画的鸢尾花旁:“当年你在医院画《碎袖扣》,把许沉的生日藏在刺里,”他的声音混着雨水敲打玻璃的节奏,“知道我怎么发现的吗?你画完后盯着画布笑,睫毛上还沾着银粉,像只偷喝了红酒的猫。”
她抬头咬住他指尖,咸涩的碘伏味混着雪松香水:“那下次在凶手鞋底纹里藏结婚证编号,”
她的笔尖在合同末页画了交叠的海棠花,脉间的“NT+SC”小得要用放大镜看,“要选我们第一次接吻那天的日期”
宋川的笔尖突然洇开墨点,他低头吻住她唇角的金粉,手指顺着卫衣下摆探进去,暖宝宝的温度混着她皮肤的凉:“那天你穿的白衬衫沾了松节油,”
他的拇指摩挲着她后腰的蝴蝶骨,“后来我把那件衬衫收在衣柜最顶层,每次打开都能闻到阳光和颜料味。”
雨声渐歇时,宋川手机震动,叶莱婷发来梅小甜的辞职信。
倪棠凑过去看,信末夹着半张照片:便利店暖光里,宋川蹲身为她系鞋带,两人的影子在地面交叠,像朵盛开的海棠花。
她忽然轻笑,把脸埋进他颈窝,那里有雪松、颜料,还有她熟悉的体温——比任何画稿都更温暖的存在。
窗外,最后一片银杏叶掠过玻璃,落在“棠甜”甜品店的施工围板上。
明天,工人会把“梅记”的招牌拆下,换上她亲手设计的logo:两瓣交叠的海棠花,脉间藏着极小的“SC+NT”,像两句永不褪色的情话,在暮色与暗涌中,静静等待晨光的落款。
“棠甜”甜品店开业那日,城市还浸在晨雾的薄纱中,街道两旁的银杏叶却已被秋阳染透第一抹金,叶片在微风里轻轻摇曳,像是提前为这场开业庆典鼓掌。
倪棠站在落地玻璃前,脖颈间还残留着宋川晨起时亲吻的温度,目光却专注地盯着工人将最后一片海棠花形状的灯箱挂正。
那灯箱是她熬了整整五个通宵设计的心血结晶。
两瓣海棠花花瓣以精妙的角度交叠,边缘微微卷起,仿佛随时会乘风而起。
在交叠处,藏着极小的“SC+NT”字样,那是她用最细的画笔,蘸着食用金箔颜料一笔一划勾勒而成。
此刻,晨光穿透灯箱,金箔反射出细碎璀璨的光芒,宛如撒了一把碎钻在琥珀里,美得惊心动魄。
宋川倚着雕花木门框,修长的手指晃着新做的工牌。
透明的亚克力板上,印着倪棠亲手绘制的卡通版蝴蝶骨图案,线条灵动俏皮,下方配文“首席调色师”几个艺术字,字体边缘还点缀着奶油花纹。
他唇角噙着笑,目光追随着倪棠忙碌的身影,忽然开口:“试吃品准备好了吗?”说着,他忽然凑近,身上雪松香水的气息裹挟着淡淡的暖意将倪棠包围,指尖划过她围裙上的奶油渍。
“别让叶莱婷把抹茶蛋糕的奶油调错色号——上次她买的淡奶油偏黄,你在画室念叨了三天。”
倪棠转身时,发梢扫过宋川的下巴,整个人撞进他结实的怀里。
工牌上的蝴蝶骨正巧蹭过他胸前的海棠花纹身,那是他们爱情的隐秘印记。
她仰起头,佯装生气道:“早说了让你请专业甜点师,偏要让叶姐兼任。”
话虽这么说,余光却瞥见后厨里,叶莱婷正皱着眉头,一丝不苟地对着色卡调试奶油。
操作台上,放着倪棠画的“秋季限定色系表”,上面不仅标注了每种颜色对应的奶油配方,连裱花嘴的型号、挤出奶油的力度和角度都标得清清楚楚,足见她对这份事业的用心。
门铃在九点零九分准时响起,清脆的铜**震落枝头残露。
第一位客人是位身着驼色大衣的女士,气质优雅,怀中抱着的笔记本上贴着倪棠为许沉新书设计的封面剪报。
她一进店,目光便被展示柜里精致的甜品吸引,直奔主题:“听说你们有款‘碎袖扣’蛋糕?”倪棠的手在围裙上顿了顿,心跳也跟着漏了一拍。
那是她特意为开业设计的甜品,灵感源自与许沉的交锋。
她将许沉袖扣上的鸢尾花拆解,用70%黑巧克力雕成镂空刺状的花瓣,夹层奶油里冻着可食用金箔压印的“SC”,每一处细节都暗藏玄机,仿佛封存了一段未说出口的故事。
宋川却早已从容地笑着递上试吃叉,指腹在倪棠腰后轻轻按了按,这是他们约定的“别紧张”暗号。
“这款蛋糕的奶油里加了雪松精油,是我们老板娘的独家配方。”他的声音温柔而笃定,尾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
女士接过试吃叉,舀起一小块蛋糕放入口中,雪松精油的清冽混着抹茶的微苦、奶油的香甜在舌尖炸开,她的眼睛忽然亮了:“雪松味...是《碎袖扣》画稿里藏着的那瓶威士忌?”
倪棠与宋川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闪过一丝笑意,没有回答,却让这份神秘更添了几分韵味。
午后,阳光斜斜地照进展示柜,给甜品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梅小甜的继任者——刚从蓝带毕业的小林姑娘,慌慌张张地抱着手机撞开后厨门。
“倪姐,有人在社交平台发咱们店的照片,说logo抄袭!”她气喘吁吁地说道,脸上满是焦急。
倪棠擦着手接过手机,屏幕上赫然是许沉的新账号,配图正是“棠甜”的灯箱,画面被扭曲处理,配文“原创设计?不过是东施效颦”充满嘲讽意味,下方还跟着几张牵强附会的对比图,试图将银杏叶轮廓与某甜品连锁logo的枫叶扯上关系。
宋川的影子瞬间笼罩过来,他眼神冷冽,指尖毫不犹豫地划过举报按钮。
“他昨天收到我寄的开业礼盒,里面装着《碎袖扣》的复刻版画——现在大概气得连冰美式都喝不下。”
他语气带着几分调侃,袖口的奶油渍蹭在手机壳上,那是今早倪棠调皮地抹上去的,此刻却为紧张的气氛添了一丝温馨。
傍晚打烊前,暮色给玻璃橱窗镀上一层暖红。
倪棠正在调整橱窗里“碎袖扣”蛋糕的陈列角度,玻璃上突然映出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抬眼望去,只见许沉站在街对面,风衣领口竖起,正举着手机,镜头对准灯箱上的海棠花瓣。
她知道,以他的眼力,一定发现了藏在脉里的“NT+SC”,那用食用金箔压印的、比针尖还小的字母,是她和宋川爱情的专属密码。
宋川忽然从身后递来块“碎袖扣”蛋糕,奶油上的雪松精油在灯光下凝成细小的金箔雪花,香气混着夜色萦绕在鼻尖。
“他今晚要在新书发布会上用我们的蛋糕当伴手礼。”他的声音轻得像揉碎的银杏叶,“叶莱婷刚收到合同,版权费比市场价高三倍。”倪棠咬了一口蛋糕,甜蜜在口中散开,心中满是欢喜与感动。
深夜打烊后,暖黄的灯光将整个甜品店笼罩在温柔之中。
倪棠坐在吧台上,晃着双腿,看宋川擦拭最后一块玻璃。
他的卫衣袖口沾着奶油,却执意要亲自收拾店面,抹布在玻璃上划出银杏叶的轮廓。
“当年在画室,你总说我把松节油泼得到处都是,”他忽然抬头,暖光吊灯在他瞳孔里碎成星子,“现在终于能证明,我擦玻璃比调色还认真。”
倪棠笑着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叶莱婷发来的消息:许沉的新书封面最终用了她的方案,女凶手耳后的鸢尾刺,在腰封上被印成了烫金。
凌晨,街道一片寂静。
两人走进常去的便利店,暖光瞬间将他们包围。
宋川撕开冰淇淋包装,忽然开口:“知道许沉为什么突然同意合作吗?”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我把梅小甜的辞职信和照片寄给了他——照片里我们的影子,像朵开在地面的银杏花。”说着,他忽然轻笑,指尖擦去倪棠唇角的奶油。
“有些人啊,只有看见别人的幸福扎根太深,才会明白自己的暗涌早已掀不起风浪。”
深秋的夜风吹过街道,卷起几片银杏叶在空中飞舞。
倪棠望着便利店玻璃上的倒影,宋川的卫衣口袋里露出半张画稿,是她今早随手画的《暮色与暗涌》。
画中,他们依偎在甜品店的吧台前,周围是满墙的银杏叶装饰,暖黄的灯光下,两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未完成的画作,恰似他们未完待续的美好人生,充满了无限的可能与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