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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网首发完整小说重生认母:长公主的逆天宠女路主角姜钰萧景珩在线阅读

发表时间:2025-05-30 16:44:56
重生认母:长公主的逆天宠女路

单薄的麻布衣根本挡不住刺骨的寒意。她将身体缩得更紧些,膝盖抵着胸口,试图保存最后一点体温。破屋角落结着厚厚的白霜,呼出的气在面前凝成白雾。额头滚烫,手脚却冰凉得失去了知觉。"要死了吗..."她迷迷糊糊地想,干裂的嘴唇渗出血丝。十六年的贫民窟生活早已磨去了她所有的希望。从记事起就在人贩子手中辗转,

作者:左牵黄右擎苍 类型: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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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认母:长公主的逆天宠女路》 小说介绍

小编为读者朋友带来左牵黄右擎苍的一本言情小说,《重生认母:长公主的逆天宠女路》中的主要人物有“姜钰萧景珩”等,《重生认母:长公主的逆天宠女路》非常有趣值得一读,内容概括:"这些账目做得如此粗糙,像是...故意留的破绽。"长公主挑眉:"什么意思?""若真是崔大公子贪污,以崔丞相的老谋深算,必……

《重生认母:长公主的逆天宠女路》 重生认母:长公主的逆天宠女路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第一章寒风如刀,刮得破窗棂呜呜作响。姜钰蜷缩在茅草堆里,

单薄的麻布衣根本挡不住刺骨的寒意。她将身体缩得更紧些,膝盖抵着胸口,

试图保存最后一点体温。破屋角落结着厚厚的白霜,呼出的气在面前凝成白雾。额头滚烫,

手脚却冰凉得失去了知觉。"要死了吗..."她迷迷糊糊地想,干裂的嘴唇渗出血丝。

十六年的贫民窟生活早已磨去了她所有的希望。从记事起就在人贩子手中辗转,

挨打、挨饿是家常便饭。去年被卖到京城这家黑窑坊,每天十六个时辰的劳作,

终于在这个寒冬把她逼到了生死边缘。高烧让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扭曲。

破屋顶上的蛛网在视线里分裂成无数重影,像一张张狞笑的脸。突然,

一阵剧痛从太阳穴炸开——姜钰猛地睁大眼睛。不是疼痛。是记忆。不属于这一世的记忆。

——东宫金碧辉煌的殿堂,锦衣华服的宫人们跪了一地。"恭迎郡主回府!

"太子含笑扶起她,眼中含泪:"我儿受苦了..."——太子妃沈氏温柔的笑脸,

递来的青瓷茶盏。"钰儿,

这是母妃特意为你熬的安神汤..."——五脏六腑撕裂般的绞痛,大口呕出的黑血,

沈氏站在阴影里冷笑:"**生的野种,也配做东宫嫡女?""啊!"姜钰痛苦地弓起身子,

指甲深深抠进掌心。两世记忆在脑中疯狂交织,几乎要将她的头颅撑裂。她全都想起来了。

前世,她是太子遗落在民间的女儿,十六岁被寻回东宫。本以为苦尽甘来,

却在半年后被太子妃沈氏毒杀。而现在,

她重生回到了被认回皇室前的最后时刻——如果历史重演,再过三个月,

太子派来寻亲的人就会找到这间破屋。"不...绝不..."姜钰艰难地翻了个身,

茅草刺进她溃烂的手腕伤口,却比不上心中滔天的恨意。

前世死前的剧痛仿佛还残留在四肢百骸,沈氏那句"野种"像毒蛇般在耳边嘶嘶作响。

屋外风雪更大了,破门板被吹得砰砰直响。姜钰知道,以自己现在的状况,

怕是熬不过这个夜晚。"重活一世...就这样结束?"她不甘心!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被她狠狠咽了回去。眼皮越来越沉,意识开始模糊...哒、哒、哒——马蹄声?

姜钰勉强睁开眼。幻觉吗?这种鬼天气,谁会来贫民窟?"王管事,这大冷天的,

您何必亲自来这种地方?"年轻男子的声音透过风雪传来。"你懂什么?殿下最是心善,

每年腊月都要开仓放粮。今年雪大,更要亲自来看看。"年长者声音沉稳,

"这户人家怎么连窗纸都没有?去瞧瞧可还有人。"真实的对话让姜钰心头一震。她想呼救,

却只发出微弱的呜咽。吱呀一声,门板被推开。寒风裹着雪粒呼啸而入,

姜钰本能地瑟缩了一下。"老天!这里有个姑娘!"年轻随从惊呼。一双厚底官靴停在眼前。

姜钰努力抬头,视线里是一张严肃的方脸,眉间有深深的川字纹。那人约莫五十岁,

穿着藏青色棉袍,外罩灰鼠皮大氅,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管事。"还活着!"管事蹲下身,

温暖的手掌贴上姜钰的额头,顿时倒吸一口冷气,"烧得这么厉害!快,把我的大氅拿来!

""可是管事,这姑娘看起来..."随从犹豫道,"浑身是伤,

怕是活不成了...""闭嘴!"管事厉声喝止,"殿下最见不得百姓受苦,

更何况..."他的声音突然压低,"这姑娘的眉眼,竟有几分像殿下年轻时的模样。

"身体突然腾空,姜钰被裹进一件带着檀香味的温暖大氅中。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

她恍惚听见管事吩咐:"立刻回府!请太医!"再次醒来时,

首先感受到的是身下柔软的触感。姜钰缓缓睁开眼,淡青色的纱帐映入眼帘,

帐顶绣着精致的兰草纹样。她躺在一张雕花木床上,盖着厚厚的锦被,被面是上好的云纹缎,

触手生凉。这不是梦。"姑娘醒了?"一个穿杏色比甲的丫鬟凑过来,约莫十五六岁,

圆脸上带着惊喜:"可算醒了!您昏睡了三天三夜,殿下都派人来问过好几次了。

"姜钰心头猛跳。殿下?哪个殿下?她试着撑起身子,却被一阵眩晕击中。

丫鬟连忙扶住她:"姑娘别急,太医说您身子虚得很呢。"说着递来一盏温水,"奴婢春桃,

姑娘怎么称呼?"温水润过喉咙,

姜钰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得可怕:"我...没有名字。""啊?"春桃瞪大眼睛,

"那...家人呢?"姜钰垂下眼帘,前世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现在是什么年份?

太子派来的人什么时候会找到那间破屋?眼前这个"殿下"又是谁?"不记得了。

"她轻声道,"只记得...娘亲喜欢穿青色衣裙,会唱很好听的小曲。

"这是她前世对生母唯一的记忆。被毒杀前,沈氏曾得意地告诉她,

她生母只是个低贱的宫女,早就被处死了。春桃还想再问,门外传来脚步声。

一个面容严肃的中年男子走进来,正是那日救她的管事。"王管事!姑娘醒了!

"春桃连忙行礼。王管事点点头,目光落在姜钰脸上:"气色好些了。"他挥手让春桃退下,

站在床前三步远的地方,"姑娘可还记得自己身世?"姜钰心跳加速。她需要信息,

需要知道这个"殿下"是谁,会不会与太子有关。"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她挣扎着要下床行礼,被王管事制止,"奴婢只记得被人贩子拐卖,

辗转多地...父母样貌都不记得了。"王管事眉头微皱:"那姑娘今年多大?

""约莫...十六。"姜钰谨慎地回答。前世她被认回东宫时就是十六岁。

王管事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目光在她眉眼间停留许久:"姑娘好生休养。三日后殿下回府,

若见你痊愈,或可留在府中当差。""不知...恩公说的殿下是...?

"姜钰鼓起勇气问道。王管事脸上浮现一丝敬意:"当朝璇玑长公主,陛下胞妹。

"璇玑长公主!姜钰瞳孔骤缩。前世宫宴上,唯一为她说过话的那位皇姑母!

太子曾私下告诉她,这位长公主年轻时曾与先帝并肩上过战场,深得先帝宠爱,

连当今圣上都要让她三分。"奴婢...叩谢殿下大恩。"姜钰低头掩去眼中的震惊。

王管事离开后,春桃端来一碗药粥。姜钰小口啜饮,思绪却飞转。

前世她只在宫宴上见过璇玑长公主一面,那位高贵威严的女子在众人都对她冷眼相待时,

唯独说了一句"这孩子眼神清正,不似奸佞之辈"。

如果...如果这一世她能留在长公主府...三日后,姜钰被春桃扶着第一次下床。

镜中映出一张苍白瘦削的脸,但眉眼如画,确实...确实与记忆中那位长公主有几分相似。

"难怪王管事会救我..."姜钰轻抚自己的脸,

前世太子见到她第一眼就说她像极了皇祖母年轻时的画像。"姑娘,殿下回府了!

王管事让您收拾整齐过去拜见!"春桃匆匆跑进来,手里捧着一套素净的衣裙,

"这是府里新做的冬衣,管事特意吩咐给您的。"淡青色的衣裙,

和她记忆中娘亲穿的颜色一样。姜钰心跳如鼓,任由春桃帮她梳洗更衣。长发被简单挽起,

用一根木簪固定。镜中的少女虽然瘦弱,却已有了几分清丽脱俗的气质。"姑娘真好看。

"春桃赞叹道,"尤其是这双眼睛,和殿下简直一模一样!"姜钰手指一颤。

这个巧合太过诡异,但她必须抓住这个机会。穿过重重庭院,姜钰被带到一间雅致的书房前。

王管事已在门外等候,见她来了,低声道:"殿下正在批阅文书,你进去后跪在堂下行礼,

莫要抬头直视。"姜钰深吸一口气,跟着王管事轻手轻脚地走进书房。

一股淡雅的檀香扑面而来。书房四壁都是书架,正中一张紫檀木案几后,

坐着一位身着月白色常服的女子。姜钰立刻跪伏在地:"奴婢拜见殿下,谢殿下救命之恩。

""抬起头来。"声音清冷如玉,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姜钰缓缓抬头,

视线先是落在那双绣着银线云纹的锦履上,然后一点点上移——月白色裙裾,

腰间悬着的羊脂玉佩,素净的衣领间若隐若现的锁骨,最后是——四目相对的瞬间,

姜钰如遭雷击。那是一张令人过目难忘的脸。肤如凝脂,眉如远山,一双凤眼不怒自威。

璇玑长公主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乌发间只簪一支白玉凤钗,却透出与生俱来的尊贵。

但让姜钰震惊的不是长公主的美貌,而是那双眼睛——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凤眼!

长公主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点。她放下手中的毛笔,起身走到姜钰面前。

冰凉的手指突然抬起姜钰的下巴,迫使她与之对视。"多大年纪了?"长公主问。

"十...十六。"姜钰声音发颤。长公主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

最后停在眉心的那颗朱砂痣上,眼神突然变得复杂:"叫什么名字?

""奴婢...没有名字。"长公主松开手,转身望向窗外:"王德全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只记得...娘亲喜欢穿青色衣裙。"姜钰轻声道,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

前世临死前,沈氏讥讽她生母是个"穿青衣的贱婢"。长公主的背影微微一僵。

"既然没有名字,本宫赐你一个如何?"她突然转身,眼中闪过一丝姜钰看不懂的情绪,

"你眉眼如画,气质如兰,就叫...钰儿吧。美玉之钰,望你如美玉般经得起雕琢。"钰?

!姜钰浑身一颤。前世太子赐给她的名字正是"钰"!这是巧合,还是..."奴婢钰儿,

谢殿下赐名。"她深深叩首,将眼中的震惊与算计尽数掩藏。离开书房后,

姜钰被安排在靠近内院的一间厢房。春桃兴奋地说这是上等丫鬟的待遇,

她却只是怔怔地望着铜镜中的自己。镜中少女苍白的脸上,那双与长公主如出一辙的凤眼中,

燃烧着两世为人的决绝。"这一世,我绝不会重蹈覆辙。"长公主府,将成为她新生的起点。

第二章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纱照进来时,姜钰已经醒了。她躺在柔软的床榻上,

盯着帐顶精致的绣花,仍有些不适应这样的舒适。在长公主府养病的第十天,

她终于被允许离开厢房,今日便要搬到婢女们共住的西院去。"姑娘醒了?"春桃推门进来,

手里捧着一套崭新的衣裙,"这是王管事吩咐送来的,说姑娘今日起正式入府当差,

该换上下人的衣裳了。"姜钰接过那套淡青色的衣裙,指尖轻轻抚过细密的针脚。

布料虽不如主子们的华贵,却也比贫民窟的粗麻布柔软百倍。"多谢。"她微微一笑,

熟练地将长发挽成丫鬟常见的双环髻,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滞涩。

春桃看得一愣:"姑娘这手法...倒像是做惯了的。"姜钰手指微僵。前世在东宫半年,

她早已将贵族礼仪和下人规矩都学了个透。但现在,

她应该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贫民窟孤女才对。"以前...在人牙子手里时,

伺候过一位老嬷嬷。"她低头掩饰眼中的慌乱,"嬷嬷眼睛不好,常让我帮她梳头。

"春桃恍然大悟:"难怪姑娘举手投足都透着股贵气,不像我们这些粗使丫头。

"姜钰暗自松了口气,跟着春桃穿过重重庭院向西院走去。长公主府比她想象中还要大,

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处处透着低调的奢华。前世她只在宫宴上见过长公主一面,如今看来,

这位皇姑母的权势恐怕不亚于太子。"咱们府里规矩不多,但有几条是万万犯不得的。

"春桃边走边介绍,"殿下的书房和寝殿不许擅入,每月初一十五殿下会去大相国寺上香,

府中下人不得随意外出..."姜钰认真记下,同时暗中观察府中布局。

路过的下人见到她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姜钰知道,

自己这个"雪地里捡来的丫头"恐怕早已成为府中谈资。西院是座三进的小院落,

住了二十多个丫鬟。春桃带她来到最角落的一间小屋:"姑娘和王管事有缘,

特意吩咐给姑娘单独一间。我们可都是四五人挤一屋呢!"小屋简陋却整洁,一床一桌一柜,

窗前还摆着个小梳妆台。对从小睡草堆的姜钰来说,已是天堂。"今日你先安顿,

明日我带你去见李嬷嬷,她是内院管事,会给你分派活计。"春桃说完便离开了。

姜钰关上门,长长呼出一口气。她走到铜镜前,仔细端详镜中的自己。养病这些天,

原本瘦削的脸颊丰润了些,肤色也不再蜡黄。最引人注目的,

是那双与长公主如出一辙的凤眼——眼尾微微上挑,黑得纯粹,亮得惊人。

"太像了..."她喃喃自语。前世太子见到她第一眼就认出了血脉相连,

如今长公主是否也有所察觉?次日一早,姜钰随春桃拜见李嬷嬷。那是个五十多岁的妇人,

面容严肃,目光如刀。"听说你病得不轻?"李嬷嬷上下打量姜钰,"看着倒还伶俐。

既认得字,就去藏书阁帮着整理书册吧。"姜钰心头一喜。藏书阁!前世在东宫,

她最爱的就是太子的藏书楼,那里是她唯一能暂时逃离沈氏刁难的地方。"多谢嬷嬷。

"她福了福身,姿态标准得让李嬷嬷挑了挑眉。"哟,这礼行得倒标准。

"李嬷嬷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看来你那'老嬷嬷'教得不错。"姜钰心中一紧,

忙低下头:"嬷嬷谬赞了。"藏书阁位于府中东北角,是座两层小楼。推门而入,

扑面而来的是淡淡的墨香和樟脑味。阁中光线昏暗,书架高耸入顶,摆满了各式书籍。

"每日只需拂尘,检查有无虫蛀,若有破损的书册要单独取出送到修书处。

"管藏书阁的老仆张伯交代道,"切记不可乱动殿下做了标记的书。"姜钰点头应下,

接过张伯递来的鸡毛掸子。待老人离开后,她忍不住轻轻抚过那些书脊。

《孙子兵法》《史记》《资治通鉴》...不少书上都有翻阅的痕迹,有些还夹着纸条。

"长公主竟读这些..."姜钰若有所思。前世太子曾无意中提过,

璇玑长公主年轻时曾随先帝出征,是先帝唯一允许参与朝政的女子。她一边拂尘,

一边暗暗记下哪些书被翻看得最多。

兵书、史书、法典...几乎没有话本诗集这类闺阁女子常读的书。长公主的阅读偏好,

与她温婉的外表截然不同。"果然如前世所知..."姜钰嘴角微翘。太子轻视这位皇姑母,

认为她不过是个"爱读闲书的寡妇",却不知长公主暗中培植势力多年。正想着,

阁门突然被推开。姜钰回头,只见一个身着湖蓝色锦袍的年轻男子站在门口,约莫二十出头,

面容俊朗,眉宇间却带着几分傲气。"你是新来的?"男子皱眉打量她,"我怎么没见过你?

"姜钰连忙行礼:"奴婢钰儿,刚入府不久,奉李嬷嬷之命来整理书册。""钰儿?

"男子眉头皱得更紧,"你就是王德全从雪地里捡回来的那个丫头?"姜钰心头一跳。

这人直呼王管事全名,身份定然不一般。"奴婢正是。"她低头答道。男子走近几步,

突然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抬起头来。"姜钰被迫与之对视,

看到男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果然像...""景珩少爷!"张伯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老奴找您半天了,殿下要的《水经注》找到了吗?"男子——景珩松开手,

转身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在这儿。"张伯这才看到姜钰,忙道:"这是萧景珩少爷,

殿下的养子,在兵部任职。少爷,这是新来的丫头钰儿,负责整理书阁。

"萧景珩...姜钰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

前世她隐约听说过长公主收养了一个阵亡将领的遗孤,没想到已经这么大了。

萧景珩没再多看她一眼,拿着书大步离去。张伯松了口气,对姜钰道:"景珩少爷性子冷,

但对下人还算宽厚,你不必害怕。"姜钰点点头,心思却已飞远。长公主有养子,

且已在兵部任职...这意味着长公主在军方也有势力。前世的记忆碎片中,

太子登基后不久,长公主便"暴病而亡",现在看来,恐怕没那么简单。接下来的日子,

姜钰每日在藏书阁当值,闲暇时便观察府中人事。她发现长公主府表面闲散,实则规矩森严。

下人们各司其职,极少闲谈,连春桃这样活泼的丫头也不敢多嘴。更令她惊讶的是,

府中常有陌生人出入,大多从侧门进出,直接去往内院。这些人穿着普通,

但举手投足间透着行伍之气,极可能是军中人。一个月后的清晨,姜钰正在擦拭书架,

忽听外面一阵骚动。"太子府来人了!快准备迎客!"姜钰手中的掸子差点落地。太子府!

她强自镇定,放下工具快步走到窗边,透过窗缝看到一队衣着华贵的人马正在前院下马。

为首的是一名四十多岁的男子,穿着太子府管事的服饰。"太子妃娘娘念及殿下生辰将至,

特命小的们先送些贺礼来。"那管事对迎出来的王德全笑道,"娘娘说了,殿下喜欢清静,

正日子就不来叨扰了。"王德全连连称谢,将来人引入正厅。姜钰躲在窗后,心跳如鼓。

太子妃沈氏!前世毒杀她的凶手!她必须避开太子府的人。

虽然前世她被认回东宫是三个月后的事,但难保太子府没人见过她的画像。

正想悄悄离开藏书阁,

忽听窗外两个小丫鬟的对话飘来:"...听说是太子妃娘娘身边最得力的周管事呢!

""我方才送茶时,

听周管事说太子妃最近在找一个十六年前失踪的女婴..."姜钰浑身一僵,耳朵竖了起来。

"...说是太子爷早年在民间留下的血脉,娘娘心善,要寻回来好生抚养呢!""呸,

什么心善!谁不知道太子妃善妒...我姑母在太子府当差,

说那女婴的生母怕是早被..."声音渐渐远去,姜钰却已手脚冰凉。太子妃在找她!

而且比她预计的早了三个月!前世是太子偶然在贫民窟见到她才认出来的,

这一世太子妃竟主动寻找...不对劲。她必须更加小心。好在长公主府规矩严,

太子府的人应该不会随意走动。姜钰等到外面安静下来,才悄悄溜出藏书阁,

绕远路回了西院。当晚,姜钰辗转难眠。太子妃突然寻找她的动机绝不单纯。

前世沈氏毒杀她时曾得意地说,她生母是个"低贱宫女",早就被处死了。如今看来,

沈氏恐怕是担心太子血脉流落在外,会成为威胁。

"必须尽快取得长公主信任..."姜钰盯着帐顶,思绪飞转。只有在长公主府站稳脚跟,

才能避开太子府的搜寻。机会来得比想象中快。三日后,京城突发瘟疫。

先是城西贫民窟出现高热咳血的病例,短短五日便蔓延至全城。官府措手不及,

太医院开的方子对迅猛的疫情毫无作用。长公主府也未能幸免。先是外院几个小厮病倒,

接着连内院的丫鬟也开始发热。府中人心惶惶,李嬷嬷也染病卧床,王德全急得团团转。

"殿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姜钰送书到书房时,听到王德全焦急的声音,

"已经病倒二十多人了,再这样下去...""太医开的方子不管用,

民间郎中的偏方也试过了..."长公主的声音透着疲惫,

"明日我进宫求皇兄派御医来看看。"姜钰心头一动。前世这场瘟疫她经历过,

当时太子府死了十几个下人,后来还是一位游方道人给的方子控制住的。

她记得那方子..."殿下。"她鼓起勇气敲了敲门。"进来。"姜钰推门而入,

跪伏在地:"奴婢冒昧,关于疫病...奴婢或许有法子。"长公主和王德全都愣住了。

"你懂医术?"长公主挑眉。"奴婢不懂。"姜钰抬头,直视长公主的眼睛,

"但奴婢小时候家乡闹过类似的瘟疫,有位游方道人给的方子很管用。

"长公主与王德全交换了一个眼神:"说来听听。""需用金银花、连翘、板蓝根各三钱,

石膏五钱..."姜钰流畅地背出方子,"最关键的是要将病患隔离开来,

照顾的人要用醋泡过的布巾蒙住口鼻,

衣物器具都要用沸水煮过..."长公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方子与太医开的确实不同。

王德全,立刻按这个方子抓药,先在府中试用。""殿下!"王德全急道,

"这丫头来历不明,万一方子有问题...""她若有害我之心,大可不说。

"长公主淡淡道,"去吧。"姜钰没想到长公主如此信任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前世在东宫,她说的每句话都要被沈氏质疑十遍。三日后,府中疫情果然得到控制。

用了姜钰方子的病患退了热,新染病的人数也大幅减少。长公主当机立断,将方子呈给朝廷,

并在城西设粥棚施药。"钰儿,从今日起你随我去粥棚。"长公主亲自召见姜钰,

"既然你懂这些,就帮着照料病患吧。"这是姜钰第一次有机会出府。

长公主换了一身素净的衣裙,只带了四个侍卫和两个丫鬟,轻车简从来到城西。

眼前的景象让姜钰心如刀割。贫民窟的街道上横七竖八躺着病患,哭声、**声不绝于耳。

许多人已经奄奄一息,身边围着悲痛欲绝的亲人。"殿下..."姜钰喉咙发紧,

"奴婢建议将轻重症分开,重症的集中到东头那座废弃的庙里,方便照料。

轻症的发给药包让他们回家调养。"长公主点头:"有理。王德全,立刻去办。

"接下来的日子,姜钰每天随长公主往返于府邸和城西之间。

她不仅指导如何熬药、隔离病患,还教人们用醋消毒、焚烧病死者的衣物。

这些在前世看来简单的防疫措施,在这个时代却是革命性的。长公主看在眼里,

眼中的赞赏越来越明显。"你懂得不少。"一日回府的马车上,长公主突然开口,

"这些不是一个贫民窟丫头该知道的。

"姜钰心跳漏了一拍:"奴婢...小时候跟着那位游方道人学过一些。""是吗?

"长公主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那你告诉我,为何每次太子府来人,你都刻意避开?

"姜钰如坠冰窟。长公主竟然注意到了!"奴婢...奴婢只是...""你怕他们。

"长公主一针见血,"为什么?"马车内空气仿佛凝固。姜钰手心沁出冷汗,

她知道长公主在等一个解释,一个能说服她的解释。

"奴婢...奴婢在被人牙子拐卖前..."她声音发颤,

"曾听人说过...太子府里死过不少丫鬟..."这不是完全的谎言。前世在东宫半年,

她确实见过不少丫鬟莫名其妙地消失。长公主沉默良久,

突然道:"太子妃最近在找一个十六年前失踪的女婴。"姜钰浑身一僵。

"那女婴据说是太子在民间留下的血脉。"长公主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如雷炸在姜钰耳边,

"有趣的是,那女婴若活着,年纪应该与你相仿。"姜钰猛地抬头,对上长公主深邃的目光。

那目光仿佛能洞穿她所有的伪装。"殿下!"王德全的声音突然从车外传来,

"府上来圣旨了!"长公主收回目光,掀开车帘:"何事?""陛下嘉奖殿下抗疫有功,

明日要召殿下入宫领赏!"长公主淡淡应了一声,放下车帘。马车内再次陷入沉默,

但姜钰知道,关于太子府的谈话远未结束。"明日你随我入宫。"长公主突然道,

"既然抗疫方子是你出的,这功劳也该有你一份。"姜钰惊愕地抬头,

却见长公主已闭目养神,不再言语。马车驶入长公主府,姜钰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入宫意味着可能遇到太子,甚至太子妃...但这也是取得长公主信任的关键一步。

回到房中,姜钰对着铜镜练习明日可能用到的礼仪。镜中的少女眉眼如画,

与长公主的相似度越发明显。"明日..."她轻声自语,"一定要小心。

"第三章入宫领赏的日子到了。姜钰天未亮就起身,对着铜镜反复检查妆容。

长公主命人送来一套崭新的湖绿色衣裙,比普通丫鬟的服饰精致许多,却又不会太过显眼。

她将长发挽成简单的髻,只簪一支素银簪子——既符合身份,又不失体面。

"姑娘准备好了吗?"春桃推门进来,眼睛瞪得溜圆,"天啊,

这衣裳...殿下待姑娘真好!"姜钰抿嘴一笑。自抗疫有功后,

她在府中的地位确实不同了。昨日李嬷嬷亲自来通知,从今往后她调为长公主的贴身侍女,

不必再做粗活。"殿下辰时出发,王管事说姑娘得提前去候着。"春桃递来一个食盒,

"先吃点东西吧,宫里规矩大,怕是没机会用膳。"姜钰谢过春桃,却因紧张吃不下什么。

入宫...前世她只在被认回东宫后进过几次宫,每次都战战兢兢,生怕行差踏错。

如今虽换了身份,但宫中那些吃人的规矩不会变。长公主已在前院等候。

她今日穿着正式的朝服,深紫色锦缎上绣着金线凤凰,发髻高挽,戴着一套红宝石头面,

雍容华贵中透着不容侵犯的威严。"来了?"长公主扫了姜钰一眼,"随我上车吧。

"马车内熏着淡淡的龙涎香,姜钰跪坐在角落,大气不敢出。长公主闭目养神,

指尖轻轻敲击着膝盖,似乎在思考什么。"今日入宫,你只需跟在我身后,不必说话。

"长公主突然开口,"若有人问起抗疫方子的事,你如实回答便是,

但不要提及太子府寻人之事。"姜钰心头一跳:"奴婢明白。""还有,"长公主睁开眼,

目光如炬,"无论见到谁,都不要表现出异常。"姜钰咽了咽口水。

长公主这是在提醒她可能会遇见太子或太子妃...马车驶入宫门,换乘软轿,

又行了一刻钟才停下。姜钰跟着长公主来到一座宏伟的宫殿前——紫宸殿,

皇帝日常接见臣子的地方。殿前已候着不少官员,见长公主到来,纷纷行礼。姜钰低着头,

却能感觉到无数探究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璇玑来了?"一个洪亮的声音从殿内传出,

"快进来!"长公主整了整衣袖,迈步入殿。姜钰紧随其后,始终低着头,

只敢看长公主的裙摆。"臣妹参见皇兄。"长公主行礼。"免礼。"皇帝笑道,

"这次抗疫你立了大功,朕心甚慰。"姜钰悄悄抬眼,

看到御座上坐着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面容与长公主有几分相似,只是更显威严。

这就是当今圣上,她的...皇祖父?这个念头让姜钰指尖发颤。

前世她到死都没能叫一声"皇祖父",如今却以这种方式见面..."皇兄过誉了。

"长公主道,"这方子其实是臣妹府上一个丫头想起来的。她家乡曾闹过类似瘟疫。""哦?

"皇帝来了兴趣,"是哪个丫头?"长公主侧身:"钰儿,上前来。"姜钰心跳如鼓,

上前几步跪下:"奴婢叩见陛下。""抬头让朕看看。"姜钰缓缓抬头,却不敢直视天颜。

她能感觉到皇帝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这丫头..."皇帝的声音突然变得微妙,

"看着有几分眼熟。"殿内瞬间安静。姜钰后背沁出一层冷汗。

难道皇帝看出了她与太子的相似?"回皇兄,这丫头是王德全年前在雪地里救回来的。

"长公主语气平静,"因抗疫有功,臣妹已将她收为贴身侍女。"皇帝似乎还想说什么,

一个太监匆匆入内:"陛下,太子殿下和崔丞相到了。"姜钰浑身一僵。太子!

还有崔丞相——太子妃的父亲!"宣。"皇帝道。脚步声由远及近。姜钰死死盯着地面,

看到一双蟠龙纹的靴子和一双仙鹤纹的官靴从身侧走过。"儿臣参见父皇。

""老臣参见陛下。""免礼。"皇帝道,"正好璇玑也来了,朕有事要说。

"姜钰跪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她能感觉到太子和崔丞相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过,

尤其是太子——那目光如有实质,让她如芒在背。"江南水患赈灾的银两,

为何至今未到灾民手中?"皇帝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太子,你监国期间,可曾过问此事?

"太子声音微颤:"回父皇,儿臣...儿臣已命户部加紧督办...""督办?

"皇帝冷笑,"五十万两银子,到了灾区只剩十万两!这就是你督办的成果?

"姜钰心头一震。前世这场贪污案闹得很大,最终查出是太子妃的兄长崔大公子中饱私囊。

但太子为保崔家,硬是将罪名推给了一个五品小官..."陛下明鉴!"崔丞相急忙道,

"老臣以为此事必有蹊跷,需彻查...""查!当然要查!"皇帝拍案而起,"璇玑,

此事交给你去查。三日内,朕要一个交代!"长公主躬身:"臣妹领旨。"离开紫宸殿时,

姜钰的后背已经湿透。她全程没敢抬头看太子和崔丞相,

但那两人的声音却深深刻在脑海中——尤其是太子那句"儿臣冤枉",

与前世他被揭穿贪污时说的分毫不差。回府的马车上,长公主一直沉默。直到进了书房,

她才开口:"你怎么看这贪污案?"姜钰一愣。长公主竟会询问她的意见?

"奴婢...奴婢不懂朝政...""你懂。"长公主锐利的目光直视她,

"从你教人抗疫的手法就能看出,你心思缜密,善于谋划。"姜钰心跳加速。这是个机会,

一个取得长公主信任的机会,也是一个...报复太子妃的机会。

"奴婢斗胆猜测..."她轻声道,"五十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

能神不知鬼不觉截留四十万两的,必是经手之人。"长公主挑眉:"继续。

""户部负责拨银,工部负责赈灾,两地官员都要打点..."姜钰斟酌着词句,

"但能打通所有环节的,必是权势滔天之人。""你觉得是谁?

"姜钰深吸一口气:"奴婢不敢妄言。

公子负责押送部分银两..."长公主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你如何知道崔大公子参与其中?

太子并未明言。"姜钰暗叫不好。她忘了现在的自己不该知道这些细节!

"奴婢...奴婢刚才在殿外等候时,听两个小太监议论..."她急中生智,

"说崔大公子最近在赌坊一掷千金..."长公主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没再追问:"去把书房东墙第三个柜子里的账册拿来。"姜钰如蒙大赦,赶紧照做。

那柜子里整齐码放着几十本账册,她随手取了一本,发现是去年江南盐税的记录。

"不是那本。"长公主走过来,亲自取出一本蓝皮册子,"是这个。"姜钰好奇地瞥了一眼,

发现是一幅边疆布防图,上面还有先帝的御笔朱批:"璇玑吾儿亲阅"。长公主曾参与军务!

姜钰心跳加速。前世太子轻视长公主,认为她不过是个"爱读闲书的寡妇",

却不知先帝曾如此信任她..."你在看什么?"长公主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

姜钰连忙跪下:"奴婢无意冒犯!只是...只是看到先帝笔迹..."长公主沉默片刻,

突然道:"先帝在世时,常与我商议军国大事。"她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怀念,

"可惜如今..."话未说完,她摇摇头,拿着账册回到书案前。姜钰大气不敢出,

却隐约捕捉到了长公主眼中的不甘——对权力的不甘。接下来的两天,长公主闭门查账,

姜钰随侍左右。她看着长公主将户部、工部的账册一一比对,找出其中的漏洞。

"果然有问题。"第三天清晨,长公主指着账册上一处,"这里写着'杂项开支五万两',

但工部的记录却是'车马费五千两'。"姜钰凑近看:"同一笔款项,

数额差了十倍...""不止。"长公主又翻出几处,"这些'损耗'、'杂费'加起来,

正好四十万两左右。"姜钰心跳加速。前世这案子最终不了了之,

但现在...若能让太子和崔家反目..."殿下,奴婢有个想法..."她小心翼翼道,

"这些账目做得如此粗糙,像是...故意留的破绽。"长公主挑眉:"什么意思?

""若真是崔大公子贪污,以崔丞相的老谋深算,必会做得天衣无缝。"姜钰轻声道,

"如今这般明目张胆,倒像是...有人要陷害崔家。""你是说...太子?

"长公主眼中精光一闪。姜钰低头:"奴婢不敢妄测。只是觉得,若崔家倒了,

对谁最有利..."长公主沉思良久,突然笑了:"好个伶俐的丫头。去叫王德全来。

"半个时辰后,王德全带回一个惊人的消息——崔大公子昨夜在赌坊与人争执,被打破了头,

现在躺在床上说胡话,一直喊着"银子不是我拿的"。"果然如此。"长公主冷笑,

"太子这是要弃车保帅。"姜钰心中暗喜。前世崔家势力庞大,太子不敢得罪,

最终找了个替罪羊。这一世,若能让崔家与太子反目..."殿下,

奴婢听说...崔丞相最疼爱这个长子。"她轻声道,

"若他知道儿子是被太子利用..."长公主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去准备一下,

随我入宫面圣。"这次入宫比上次更加紧张。紫宸殿内,皇帝面色阴沉,

太子和崔丞相分别站在两侧,气氛剑拔弩张。"查清楚了?"皇帝问。

长公主呈上账册:"臣妹发现赈灾银两的缺口主要集中在'杂项开支'上,

而这些开支大多与崔大公子经手的部分重合。"崔丞相脸色大变:"殿下明鉴!

犬子虽参与押送,但绝无可能...""崔爱卿别急。"皇帝抬手制止,"璇玑,继续说。

""但奇怪的是,"长公主话锋一转,"这些账目做得过于明显,像是故意要引人生疑。

臣妹派人查访,发现崔大公子近日在赌坊声称'有人要陷害他',

昨夜更遭人袭击..."崔丞相扑通跪下:"陛下!老臣犬子虽不成器,

但绝无胆量贪污赈灾银两!这分明是有人栽赃!"太子的脸色变得煞白:"父皇明鉴!

儿臣绝无...""够了!"皇帝拍案而起,"太子,朕让你监国,你就是这么监的?!

"姜钰站在长公主身后,悄悄观察着太子和崔丞相的表情。太子满脸惶恐,

而崔丞相眼中已浮现出对太子的怨恨..."崔爱卿。"皇帝突然道,"你儿子现在何处?

""回陛下,在...在老臣府上养伤。""传御医去看。"皇帝冷声道,"若他醒了,

朕要亲自问话!"离开紫宸殿时,姜钰注意到太子恶狠狠地瞪了长公主一眼,

而崔丞相则满脸阴鸷。这场戏,成了。回府的马车上,

长公主突然问:"你为何要挑拨太子与崔家的关系?

"姜钰心头剧震:"奴婢...奴婢不明白殿下的意思...""那账目上的破绽,

连我都差点忽略,你却能一眼看出是栽赃。"长公主目光如炬,"你对太子和崔家,

似乎格外...了解。"姜钰手心冒汗。长公主比她想象的更敏锐!

"奴婢只是...猜测..."长公主没再追问,但眼中的怀疑并未消散。当晚,

姜钰辗转难眠。她冒险挑拨太子与崔家的关系,一方面是为了报复太子妃,

另一方面...若太子失去崔家支持,长公主的机会就更大。

但长公主似乎已对她起疑...正想着,窗外突然传来轻微的响动。姜钰警觉地坐起,

看到一片树叶从窗缝飘进来——树叶上绑着一个小纸条。她连忙开窗查看,外面却空无一人。

展开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小字:"明日午时,府后竹林一见。故人有约。"故人?

姜钰心跳加速。谁会称她为故人?前世她在贫民窟并无亲近之人,

除非...是太子府派来的人!她将纸条烧掉,灰烬撒出窗外。无论如何,

明日得去一探究竟。若真是太子府的人,她必须想办法应对...次日一早,

姜钰随长公主去书房时,发现萧景珩已在等候。"母亲。"萧景珩行礼,

目光在姜钰身上停留了一瞬,"听说昨日宫中...""进去说。"长公主打断他。

三人进入书房,萧景珩详细汇报了军中动向。姜钰这才知道,长公主在边军中也安插了眼线。

"崔家大公子遇袭一事,已在朝中掀起轩然**。"萧景珩道,"崔丞相今早称病不朝,

太子独自面圣,据说被训斥了一个时辰。"长公主冷笑:"自作自受。

"萧景珩看向姜钰:"这就是那个想出抗疫方子的丫头?""她叫钰儿,

现在是我的贴身侍女。"长公主淡淡道,"心思缜密,帮了我不少忙。

"萧景珩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长公主很少夸人,更何况是个丫鬟。"景珩,

你去查查太子最近接触过哪些人。"长公主吩咐,"尤其是户部和工部的。

"萧景珩领命而去,临走时又看了姜钰一眼,目光中带着探究。午时将近,

姜钰借口去厨房取茶点,悄悄来到府后竹林。这里人迹罕至,只有风吹竹叶的沙沙声。"谁?

"她低声问道。竹影晃动,一个穿着灰色短打的男子走出来。姜钰定睛一看,

差点惊叫出声——这人她认识!前世在东宫,是太子身边最得力的暗卫统领,赵风!

"姑娘别来无恙。"赵风拱手,"太子殿下派我来问姑娘一句话。"姜钰浑身冰凉。

太子怎么会找到她?难道已经认出了她的身份?"你认错人了。"她转身欲走。"姑娘且慢!

"赵风拦住她,"殿下说,若姑娘肯回东宫,过去种种一概不究。

太子妃那边...殿下自有安排。"姜钰心头一震。太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知道太子妃要毒杀自己?"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强自镇定,

"我只是长公主府的一个丫鬟。"赵风叹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殿下说,

姑娘若见此物,自会明白。"那是一块羊脂白玉,上面雕着精致的凤凰图案。

姜钰如遭雷击——这玉佩她太熟悉了!前世她被认回东宫时,太子亲手给她戴上的,

说是她生母的遗物!"殿下还说..."赵风压低声音,"姑娘的生母并非普通宫女,

而是...""住口!"姜钰厉声打断,"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我姜钰今生今世,

绝不会踏入东宫半步!"赵风脸色大变:"姑娘慎言!这可是大逆不道...""滚!

"姜钰转身就跑,心跳如鼓。太子竟然真的认出了她!而且听那意思,

似乎对她的生母也有所了解...她必须尽快告诉长公主。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她绝不会重蹈前世的覆辙!第四章竹林的冷风刮在脸上,姜钰一路小跑回府,心跳如擂鼓。

太子竟然派赵风来找她!那块凤凰玉佩更是证实了最坏的可能——太子已经知道她的身份。

她必须告诉长公主。刚踏入后院,姜钰就撞上了一个坚实的胸膛。抬头一看,

萧景珩那张轮廓分明的脸近在咫尺,眉头紧锁。"慌慌张张的做什么?"萧景珩冷声问道,

目光在她凌乱的衣襟上扫过,"去哪儿了?"姜钰呼吸一滞,强自镇定:"回少爷,

奴婢去后园摘了些新鲜竹叶,给殿下煮茶用。"萧景珩显然不信,但没再多问:"殿下找你。

"姜钰福了福身,快步往书房走去,背后如芒在刺——萧景珩的目光一直追着她,直到拐角。

书房内,长公主正在批阅文书,见她进来,头也不抬:"去哪儿了?"姜钰心头一跳。

长公主也这么问?难道..."奴婢去后园摘竹叶..."她硬着头皮重复谎言。"是吗?

"长公主放下笔,锐利的目光直视她,"那为何两手空空?"姜钰喉咙发紧。她早该想到,

长公主比萧景珩更难糊弄。眼下若再隐瞒,只会加深怀疑。"殿下恕罪。"她扑通跪下,

"奴婢...奴婢刚才见了太子府的人。"长公主眼神一凛:"说清楚。

"姜钰将赵风的话一五一十道来,唯独隐去了玉佩的事——那玉佩关系她的身世,

现在还不是坦白的时候。"太子竟已查到我这来了..."长公主指节轻叩桌面,

眼中寒光闪烁,"他提到你的生母?""只说...并非普通宫女。

"姜钰低头掩饰眼中的波动,"奴婢不敢多问。"长公主沉默良久,突然道:"从今日起,

你搬到我寝殿旁的耳房住。没有我的允许,不得擅自出府。"这是变相的保护,也是监视。

姜钰心知肚明,却只能叩首:"奴婢遵命。""还有,"长公主的声音缓和了些,

"今晚陛下寿宴,你随我入宫。太子既已起疑,不如大大方方亮相,反倒安全。

"姜钰愕然抬头。皇帝寿宴!那可是满朝文武、后宫嫔妃都会出席的场合,

太子妃必然在场..."怕了?"长公主挑眉。"奴婢...只是担心给殿下添麻烦。

"长公主轻笑一声:"你方才若撒谎,现在就已经是具尸体了。"她起身整理衣袖,"去吧,

换身得体的衣裳。记住,今晚无论见到谁,都不可轻举妄动。"姜钰退出书房,

后背已被冷汗浸透。长公主的警告犹在耳边——她刚才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若选择隐瞒,

此刻恐怕..."殿下找你何事?"萧景珩的声音从廊柱后传来,吓得姜钰一哆嗦。

这人怎么神出鬼没的!"少爷恕罪,殿下吩咐奴婢准备今晚宫宴的衣物。"她低头行礼,

试图绕过去。萧景珩横跨一步拦住去路:"竹林里的是太子府的人?"姜钰心头剧震。

他看见了?"奴婢不明白少爷在说什么。""少装糊涂。"萧景珩逼近一步,

身上淡淡的松木香混着压迫感扑面而来,"我亲眼看见你和那灰衣人交谈。"姜钰咬紧下唇。

萧景珩是长公主心腹,若她此时撒谎,只会让情况更糟。"少爷既已看见,何必再问?

"她抬起眼,直视萧景珩锐利的目光,"殿下已知此事。"萧景珩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似乎没料到一个小丫鬟敢这么跟他说话:"你与太子府有何干系?""没有干系。

"姜钰一字一顿,"若非要说有,那便是不共戴天之仇。

"这句话里的恨意让萧景珩眉头微蹙。他正要再问,王德全匆匆赶来:"景珩少爷,

殿下找您商议边关军报!"萧景珩深深看了姜钰一眼,转身离去。姜钰长舒一口气,

却知道这事没完——萧景珩显然对她起了疑心。回到房中,春桃已捧着几套衣裳在等她。

"姑娘!殿下命人送来的!"春桃兴奋地抖开一件湖蓝色长裙,

"这料子可是江南进贡的云锦呢!"姜钰抚过衣裙上精致的暗纹,心绪复杂。

长公主这是要将她打扮成什么身份?普通丫鬟绝不可能穿这样的衣裳入宫..."殿下还说,

让姑娘梳个简单大方的发髻,不必太过华丽。"春桃一边帮她更衣一边道,"对了,

这个也是殿下给的。"那是一个小巧的银质发钗,钗头镶嵌着一颗淡青色宝石,

素雅中透着贵气。姜钰认得这种宝石——青琅玕,极为稀有,只有皇室成员才能佩戴。

长公主这是...在暗示什么?夜幕降临,长公主府的车驾缓缓驶入宫门。

姜钰坐在长公主身侧,手心沁出细汗。今晚的宫宴,无异于龙潭虎穴。"记住,

"长公主低声提醒,"跟紧我,不要乱看,更不要乱说话。"姜钰点头,

悄悄整理了一下衣袖。她今日的装扮介于侍女与贵女之间,既不会太过显眼,又不失体面。

那支青琅玕发钗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衬得她肤若凝脂。太和殿内灯火通明,

百官已按品阶入席。

长公主带着姜钰径直走向御阶下的首位——那是只有最受宠的亲王公主才能坐的位置。

"璇玑来了。"皇帝高坐龙椅,笑着招呼,"这就是那个想出抗疫方子的丫头?

"姜钰随长公主行礼,余光瞥见太子和太子妃就坐在不远处。太子妃沈氏一袭华贵紫衣,

正用探究的目光打量她。"回皇兄,正是她。"长公主侧身,"钰儿,给陛下贺寿。

"姜钰上前几步,行大礼:"奴婢恭祝陛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起来吧。

"皇帝和蔼道,"听璇玑说你精通医理?""奴婢不敢当,只是略知皮毛。""谦虚了。

"皇帝笑道,"你那方子救了京城多少百姓,朕该赏你。璇玑,你觉得赏什么好?

"长公主正要开口,太子妃突然插话:"父皇,这丫头看着有几分眼熟,不知是哪里人士?

"殿内瞬间安静。姜钰心跳如鼓,却不敢露出异样。"太子妃认识?"皇帝好奇地问。

"儿媳只是觉得..."太子妃目光灼灼地盯着姜钰,

"她眉眼间有几分像璇玑姑姑年轻时的模样。"姜钰指尖发凉。太子妃这是要当众揭穿她?

"是吗?"皇帝来了兴趣,仔细打量姜钰,"朕倒觉得更像...""皇兄,

"长公主突然打断,"钰儿是王德全从雪地里救回来的孤女,身世可怜。今日是您寿辰,

不如让她献上一曲助兴?"皇帝捋须一笑:"甚好。"姜钰感激地看了长公主一眼。

献曲虽要当众表演,却比被盘问身世安全多了。宫女捧来一架古琴,姜钰深吸一口气,

指尖轻拨琴弦。前世在东宫半年,她被迫学了不少才艺,琴技虽不算精湛,却也拿得出手。

琴音流淌,是一曲《鹤冲霄》。姜钰全神贯注,没注意到太子在听到曲名时骤变的脸色,

也没看到长公主眼中闪过的讶异。曲毕,皇帝拍手称赞:"好!没想到你还有这手绝活。

璇玑,这丫头可真是块璞玉啊。""皇兄过奖了。"长公主微笑,"她确实聪慧过人,

臣妹近日让她帮着整理文书,很是得力。"这句话一出,殿内不少官员都投来惊讶的目光。

长公主府的文书涉及军国大事,岂是一个小丫鬟能接触的?太子妃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正要再开口,皇帝却已命人赏了姜钰一盘金瓜子。姜钰叩首谢恩,乖巧地退回长公主身后,

避开太子妃探究的目光。宴席过半,姜钰借口更衣退出大殿。

她需要喘口气——太子妃的目光如附骨之疽,让她如坐针毡。御花园凉风习习,

姜钰站在廊下深呼吸。突然,身后传来脚步声。

"《鹤冲霄》..."太子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谁教你的?"姜钰浑身一僵,

转身看到太子独自站在月光下,面容隐在阴影中。"回殿下,

是...奴婢小时候一位老嬷嬷教的。"她低头行礼,心跳如雷。"撒谎。"太子逼近一步,

"这曲子是先帝所作,只在宫中流传。你到底是什么人?"姜钰后退半步,

后背抵上冰冷的廊柱。太子身上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殿下认错人了...""认错?"太子冷笑,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你眉心这颗朱砂痣,

和你娘一模一样!"姜钰如遭雷击。她娘?太子认识她生母?"放开她。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萧景珩不知何时出现在回廊尽头,手按剑柄,目光如刀。

太子松开手,后退一步:"萧统领?你...""陛下找您,太子殿下。

"萧景珩面无表情地说,"崔丞相喝醉了,正拉着陛下说胡话呢。"太子脸色变了变,

狠狠瞪了姜钰一眼,甩袖离去。姜钰双腿发软,险些跪倒。萧景珩一把扶住她:"没事吧?

""没...多谢少爷相救。"姜钰勉强站稳,却发现萧景珩的手仍牢牢握着她的小臂。

"《鹤冲霄》是先帝为爱女所作,"萧景珩突然道,"只有皇室中人会弹。你从哪学的?

"姜钰心头一震。这曲子竟是先帝为长公主所作?前世她是在东宫乐师那里学的,

根本不知道来历!"我...""不必现在回答。"萧景珩松开手,"但记住,在这府里,

没人能骗过长公主的眼睛。"回到大殿,姜钰悄悄将御花园的事告诉了长公主。

长公主眼中寒光一闪,却只淡淡道:"知道了。"寿宴结束回府后,

长公主将姜钰单独叫到书房。"《鹤冲霄》的事,解释。"长公主开门见山。

姜钰跪下:"奴婢不知这曲子来历...只是小时候听人哼过,觉得好听就记下了。

""哼的人什么样?""记不清了..."姜钰硬着头皮编造,

"只记得是个穿青衣的女子..."长公主眼神微变:"青衣?""是...奴婢记不清了。

"姜钰低头掩饰眼中的慌乱。她前世根本没见过生母,只知道是个穿青衣的宫女。

长公主沉默良久,突然换了话题:"太子说你眉心朱砂痣像你娘?

"姜钰心跳漏了一拍:"奴婢...奴婢不知太子为何这样说...""起来吧。

"长公主出人意料地没再追问,"从明日开始,你随我处理军务。"姜钰愕然抬头。军务?

那可是连萧景珩都不能完全接触的核心机密!"怎么,不愿意?""奴婢不敢!

只是...为何选奴婢?"长公主唇角微扬:"因为你足够聪明,也足够...特别。

"她起身走向书架,"而且太子越是想得到你,我越是要留你在身边。"姜钰心中一动。

长公主这是在...利用她牵制太子?"奴婢定当竭尽全力。"她郑重叩首。接下来的日子,

姜钰开始接触长公主府的核心事务。她很快发现,长公主表面闲散,

实则暗中掌控着边关三成的军力——这些将领多是当年随先帝出征时的旧部。一日清晨,

姜钰正在整理军报,萧景珩大步走入书房。"母亲,北境急报。

"他将一封火漆密信递给长公主,"突厥可汗病逝,几个王子内斗,

边境守军请示是否趁机出击。"长公主拆开密信,快速浏览后递给姜钰:"你怎么看?

"姜钰一怔。这种军国大事,竟问她一个丫鬟?萧景珩也露出诧异之色:"母亲,

这...""无妨,说说看。"长公主示意姜钰继续。姜钰仔细阅读密信,

前世记忆浮现——突厥内乱持续了整整一年,最终三王子胜出,

而大周因太子主张"以和为贵"错失良机,导致三年后突厥大举入侵..."奴婢以为,

此时不宜出兵。"她谨慎道,"突厥内斗方起,胜负未分。若贸然出击,

反会促使他们一致对外。"萧景珩挑眉:"那你觉得该如何?""可密令边军加强戒备,

同时...暗中支持最弱的那位王子。"姜钰轻声道,"让他多撑些时日,

突厥的内乱就会持续更久。"书房一片寂静。长公主与萧景珩交换了一个眼神。

"与我所想一致。"长公主点头,"景珩,去拟回信。"萧景珩深深看了姜钰一眼,

转身离去。"你读过《孙子兵法》?"长公主问。

姜钰心头一跳:"在...在藏书阁整理时,翻过几页。""几页就能有此见解?

"长公主似笑非笑,"钰儿,你到底是什么人?"姜钰跪下:"奴婢只是...胡乱猜测。

""起来吧。"长公主没再追问,"今晚有客到访,你随我见见。"夜幕降临,

长公主府后门悄无声息地驶入几辆马车。姜钰随长公主来到密室,见到三个身着便装的男子。

他们虽作商人打扮,举手投足间却透着行伍之气。"殿下。"三人行礼,

"边关一切按计划进行。"长公主点头,向姜钰介绍:"这三位是北境、西境和南境的守将,

都是自己人。"三位将军看到姜钰,面露诧异。长公主淡淡道:"无妨,她是我的人。

"这句话让姜钰心头一热。"我的人",简简单单三个字,却代表着长公主的信任。

将军们汇报了各境军情,长公主一一给出指示。姜钰在一旁记录,偶尔提出建议,

竟也得到采纳。"这位姑娘是..."北境守将忍不住问。"我的养女。"长公主语出惊人,

"姜钰。"姜钰手中的笔差点掉落。养女?!

长公主何时...三位将军立刻行礼:"见过**。"姜钰慌忙还礼,心跳如鼓。

长公主这一举动,无疑是将她正式纳入羽翼之下,也向心腹将领表明了立场。送走将军们,

长公主对姜钰道:"明日搬入东厢房,那里是养子养女的住处。景珩会帮你安排。

""殿下..."姜钰声音发颤,"为何...""你不想报仇吗?"长公主直视她的眼睛,

"太子也好,太子妃也罢,以你现在的身份,连他们的衣角都碰不到。"姜钰浑身一震。

长公主竟看透了她的心思!"从今日起,你姓姜。"长公主轻抚她的发顶,

"我会教你如何在这吃人的皇宫里活下去,如何...让仇人付出代价。"姜钰鼻尖一酸,

伏地叩首:"女儿...拜见母亲。"这一刻,她仿佛真的找到了依靠。

无论长公主出于什么目的收她为养女,这都是她复仇路上最关键的一步。第五章晨曦初露,

姜钰站在东厢房门前,仍有些恍惚。一夜之间,她从长公主府的丫鬟变成了养女。

东厢房是府中少爷**的住处,

与西院的下人房天壤之别——雕花大床、锦绣被褥、紫檀木梳妆台,

连窗纱都是上好的软烟罗。"姑娘,该梳妆了。"春桃捧着铜盆进来,眼中满是艳羡,

"殿下命人送来了新衣裳,说是今日要带您入宫请封呢!"姜钰指尖微颤。

入宫请封意味着她的新身份将正式记录在皇室玉牒上,再无回头路。

"少爷已经在院中等候多时了。"春桃一边帮她梳头一边道,"说是奉殿下之命,

带您熟悉府中规矩。"萧景珩?姜钰心头一紧。昨日长公主宣布收她为养女时,

萧景珩虽未反对,但眼中的冷意几乎能冻伤人。推开房门,

萧景珩果然负手立在院中银杏树下。他今日穿着靛青色锦袍,

腰间玉带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听到开门声,他转过身,目光如刀锋般扫过姜钰全身。

"跟我来。"没有称呼,没有寒暄,萧景珩转身就走。姜钰快步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回廊。"这里是祠堂。"萧景珩推开一扇沉重的木门,

"供奉着姜氏皇族先祖和父亲大人的牌位。"姜钰望向殿内层层叠叠的牌位,

最前方单独供着一个——"骠骑将军萧远山之灵位"。"父亲是母亲的丈夫,

战死于二十年前的北疆之战。"萧景珩语气平淡,"母亲终身未再嫁。"姜钰心头微震。

前世她只知璇玑长公主守寡多年,却不知其中还有这样的故事。"按规矩,

养子养女需在祖宗面前行大礼。"萧景珩点燃三炷香递给她,"跪下。"姜钰接过香,

恭恭敬敬地跪在蒲团上,向萧氏先祖和萧远山牌位三叩首。"从今日起,你姓姜,

是母亲承认的女儿。"萧景珩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若敢背叛她,我会亲手了结你。

"最后一句轻如耳语,却重若千钧。姜钰抬头,对上萧景珩冰冷的眼神,

不闪不避:"我永远不会背叛母亲。"萧景珩眯起眼,似乎想从她眼中找出破绽。

两人对视良久,他忽然转身:"继续。"接下来两个时辰,

萧景珩带她走遍府中各处——藏书阁、议事厅、练武场、马厩...每到一处,

都简明扼要地说明规矩。姜钰认真记下,偶尔提问,总能切中要害。"你似乎对这些很熟悉?

"走到后花园时,萧景珩突然发问。姜钰心头一跳:"母亲昨日给过我府中图册。

"萧景珩不置可否,带她来到一座独立的小院:"这是我的住处。未经允许,不得入内。

"院门半开,姜钰瞥见里面摆满了兵器架,墙上挂着边疆地图,几个侍卫正在演练刀法。

"少爷在兵部任职,府中常接待军中同僚。"身后传来王德全的声音,"**,殿下找您。

"姜钰如蒙大赦,跟着王德全回到正院。长公主已穿戴整齐,一袭绛紫色朝服,发髻高挽,

雍容华贵。"来了?"长公主招手让她近前,亲手为她理了理衣领,"今日入宫,

你只需跟在我身后,少说话。""女儿明白。"长公主端详她片刻,

忽然从袖中取出一枚羊脂白玉佩,挂在她腰间:"这是我及笄时先帝所赐,今日赠你。

"玉佩温润如水,正面雕着凤凰展翅,背面是一个古篆"璇"字。

姜钰知道这礼物的分量——这是长公主身份的象征!"母亲..."她喉头发紧。"走吧。

"长公主微笑,"今日之后,全京城都会知道,你是我姜璇的女儿。"皇宫,紫宸殿。

皇帝正在批阅奏折,听闻长公主带养女来请封,立刻宣见。"这就是你收的养女?

"皇帝打量着跪在地上的姜钰,"起来让朕看看。"姜钰缓缓起身,仍低着头。

她能感觉到皇帝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尤其是在眉心的朱砂痣上停留了片刻。"璇玑,

你从哪找来这么个丫头?"皇帝的声音突然变得微妙,

"她长得...""皇兄也觉得她像年轻时的臣妹?"长公主轻笑,"臣妹也是见她有缘,

又聪慧过人,这才收为养女。"皇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既然是你的意思,朕准了。

赐姜姓,入玉牒,封...安乐县主吧。"姜钰心头一震。

县主是有封号的宗室女才能享有的尊称,皇帝这是认可了她的皇室身份!"谢陛下恩典。

"她伏地叩首。"起来吧。"皇帝和蔼道,"璇玑难得开口,朕岂能不给面子?

只是..."他话锋一转,"太子知道吗?"长公主面色不改:"臣妹收养女,

何须太子同意?"皇帝捋须一笑:"朕只是随口一问。对了,

崔家那桩案子..."趁皇帝和长公主谈论朝政,姜钰悄悄退到一旁。刚松了口气,

忽觉背后有人靠近。她警觉地转身,看到一个穿着杏黄色宫装的少女正好奇地打量她。

"你就是璇玑姑姑新收的养女?"少女约莫十五六岁,圆脸大眼,颇为灵动,

"我是九公主姜玥。"姜钰连忙行礼:"见过九公主。""不必多礼。

"姜玥笑嘻嘻地拉住她的手,"你可算来了!宫里闷死了,以后多来找我玩啊!

"姜钰有些无措。前世她入东宫后,这位九公主已经远嫁和亲,两人并无交集。"姜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