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二人闲聊了一会儿，苏芷瑶顺带将昨日吃瘪的事情，全部告知了她。

朱氏愤愤然开口：“我明明只给她备了五百两嫁妆，怎么凭空多出几万两？”

苏芷瑶揣测，“我猜是伯父生前贪污的钱，藏在我们不知晓的地方，留给她的。”

“不可能。”朱氏语气笃定，“你伯父他绝不可能贪污！”

当年，要他真是个贪官，也不至于被人害死......

“娘，不是伯父留给她的，那她这笔钱是哪来的？”

朱氏叹气，“这事你问我，我要从何得知？”

想了想又补充，“你现在是当家主母，安排个人进她的屋子，以便于打探消息。”

“娘说的是！女儿等下就去安排。”

忽然，苏芷瑶似想到了什么，攥着衣袖嗫嚅着开口：“娘，女儿还有一件事要与你说。”

朱氏看她的表情已猜出不是什么好事情，问：“有什么事，说吧。”

苏芷瑶凑到她耳边，将傅文禹奇特的癖好全部告知了她。

朱氏道：“让你穿旧衣裳？我猜那是世子念念不忘的旧情人留下的。”

“娘，女儿也是这么想的。”苏芷瑶的声音透着委屈。

“每回我换上那身衣服，世子看我的眼神说不出的诡异，就好似透过我在看别人。”

朱氏劝道：“丫头，男人有个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那不过是世子从前的女人，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千万别在意。”

苏芷瑶：“娘有所不知，那衣裳每次女儿换上都瘆得慌，女儿怀疑那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

“傻丫头，你千万别乱想。”朱氏又劝她，“当务之急，你得赶紧怀上子嗣，这当家主母的位置才能坐稳。”

苏芷瑶点头，“一切听娘的。”

——

落日余晖，夕阳垂暮。

到了晚膳时分。

苏云栖已经搬去了云香居。

紫鹃和春霞来送餐食时，身后还跟着一个丫鬟。

“这是？”苏云栖问。

丫鬟上前一步行了一礼，“二奶奶，奴婢名为秋容，是大奶奶安排奴婢来您院里的。”

“嗯，我知晓了。”苏云栖不动声色应下。

凭苏芷瑶才没如此好心，定是受人指点，安插了个眼线进来。

秋容又说：“二奶奶，奴婢勤快的很，不管您安排什么差事，奴婢都会尽量做好。”

“你先下去吧，等会我让紫鹃安排你要做的事宜。”

“是。”

用过晚膳，屋中只留下紫鹃一人。

紫鹃是苏云栖在济世堂当坐馆大夫时，救下的女孩。

那时，她才十二三岁，不幸染上了疫病，半死不活的被家人丢弃在医馆门外。

苏云栖将她救下，一分诊金没收她的。

紫娟心存感激，一直留在她身边，以报答恩情。

她好心提醒苏云栖，“姑娘，这秋容初来乍到，不知为人秉性如何，奴婢觉着还是将她安排到院外做些杂活，比较妥当。”

苏云栖表示赞同，“你说的对。”

“先将她安排到院外，清扫过道。过两日，便可近身伺候。”

“姑娘，这样会不会太快了些？”

苏云栖唇角微勾，“我自有安排。”

两日后。

秋容被提携为大丫鬟，去了苏云栖屋里伺候。

到了夜里，苏云栖洗漱完毕准备入睡，却瞧见窗外立着一道人影。

“今日值班的婆子是谁？”她小声询问。

紫娟压低声音答：“是李妈妈。”

门外的女子身形消瘦，可不像是虎背熊腰的李妈妈。

她当即给紫鹃使了个眼色。

紫娟心领神会，开口：“姑娘，隔壁的库房已经收拾出来，放您的那些嫁妆，绰绰有余。”

苏云栖：“还得再收拾一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