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苏清若冷笑一声,转头看向门口。
这个点,到底是谁会忽然过来?
虽然不觉得会有贼人胆大包天到传入永安侯府,可苏清若还是警惕着没有上前。
就在此时,外头的敲门声忽然停了。苏清若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紧闭的院门就被人重重踹开!
等看清楚来人时,苏清若眼中满是厌恶。
“沈逸?你来做什么!”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沈家二公子,沈年的亲弟弟沈逸。只是与他兄长不同,沈逸沉迷于酒色,是京中出了名的纨绔。
虽然他的长相与沈年有五分相似,却一眼就能看出沈逸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整个人怎么看怎么发虚。
想起京城里关于这位小叔子的传闻,苏清若警惕地后退了一步。
沈逸像是喝了酒,这会儿脸色泛红,看向苏清若的目光里满是垂涎。
“嫂子,听说母亲关了你禁闭,我实在担心,便来看看你。”
说着,他扔掉了手里被砸坏的锁,一步步朝着苏清若走来。
大哥新婚夜出征,无福洞房。这些年沈逸盯着这位年轻貌美的长嫂,抓心挠肝似的想念。
今天他多喝了两杯,又听人说母亲要把苏清若送进尼姑庵,沈逸便动了心思。
这么好的美人,去当尼姑多可惜。还不如让他收了纳进房中,省得她深闺寂寞。
酒壮怂人胆,沈逸说干就干,居然真的找上了门。
眼看沈逸醉醺醺的朝自己走来,苏清若眉头紧拧,抗拒地后退一步:“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是你的嫂子!”
沈逸笑嘻嘻地摆了摆手,满脸嘲讽:“你和我大哥都没有洞房,算哪门子嫂子?”
“这样吧,只要你从了我,我就向母亲讨你做平房,如何?”
苏清若看着眼前步步紧逼的男人,刚想怒喝出声,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顿住脚步讥讽道:“你和你哥天差地别,他是征战沙场的将军,你不过一个贪图酒色的纨绔,如何比得了?就算你大哥没回来,我也绝看不上你这样的畜生!”
她说着转身就要走,沈逸原本醉而虚浮的脚步稳重了些,眼底隐约可见怒色,他突然伸手抓住苏清若的手腕,力道大的她倒吸一口凉气:“**,看上你是抬举你,别真天道地厚搞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今晚从了我,不然我定让你在侯府生不如死!”
苏清若这些天压抑怒火再也克制不住一边挣扎狠狠骂道:“放开我......给我滚!你这个畜生,混账!”
沈逸的被苏清若的抗拒惹得心头火起,他狠狠地扇了苏清若一个耳光:“**,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被囚禁的弃妇,还敢拒绝我?”
苏清若的嘴角溢出鲜血,看向沈逸的目光却越发憎恶,只张开嘴轻声说了两个字。
“废物。”
沈逸怒从心起,刚想发作,苏清若未被桎梏的那只手便举着一个烛台挥向了他的头。
砰!
一声巨响后,便是烛台掉在地上叮叮当当的声音。
沈逸被敲晕躺在地上,苏清若只看了他一眼便移开目光。
屋里的动静不小,就算是半夜也肯定有人注意到了,说不定李氏现在正带着人往这边赶。
不顾一地狼籍,苏清若在自己身上狠狠掐了几下,又对着木桌边角撞去,硬是咬着牙把疼全抗下来,身上青紫一片。
她狼狈地躺在地上,还没恢复半点力气,就被匆匆赶来的李氏派人关进了柴房。
侯府绝不能出现小叔子与长嫂乱搞的丑闻,虽然一切没有成真,但为了防止苏清若乱说话,必须先给她一点教训。
夜幕低垂,星辰隐匿,整个侯府沉浸在一片寂静之中。苏清若躺在柴房的冰冷地板上,身上的伤本就是她自己弄出来的,除了刚开始有些疼,以及看起来唬人之外,并无大碍。
苏清若闭上眼睛,脑海中忽然闪过李氏刚带人进来,看见沈逸躺在地上不知死活时,脸色吓得灰白一片。
好玩,真是好久没见那老太婆露出这种惊慌失措的表情了。
这么想着,她隐于黑暗中的嘴角微微勾起。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柴房的门口。
霍庭澜的眼神冰冷地看着躺在地上的苏清若,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沈家的人,他们怎么敢!
男人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唤道:“明镜司何在?”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霍庭澜身后。
“微臣参见陛下。”
霍庭澜没有回头,声音却森冷如霜:“我看,沈家这几年是舒服日子过多了。”
“属下明白。”
男人低头应下,又悄无声息地消失。霍庭澜站在柴房外看来许久,这才缓缓离开。
次日,天刚亮,沈家大门便被敲响。紧接着一队官差冲入府中,强行带走了还在睡梦中的沈逸。
李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清,她正想上前阻拦,却被为首的官差挡住。
“明镜司办案,沈逸自作自受。”
听见明镜司三个字,李氏吓得一**跌坐在地。
那可是当今陛下直属的审讯机构,怎么会忽然上沈家抓人?!
“这位大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李氏还不死心,想要求情,却被官差打断。
对方扫了李氏一眼,冷笑道:“胆敢冲撞长公主,沈逸的罪责,自有陛下来定。此外还有人参奏沈家私设刑堂,虐待儿媳,家风不正!”
“老夫人,劝你还是在陛下问责之前,先把家里的事情解决吧。”
李氏张大了嘴,满脸惊愕。
陛下怎么会知道他们家的事情?!
纵使心中万般不解,李氏却还是不得不赶紧令人将苏清若放出来。
小儿子已经触怒了陛下,沈家可千万不能再被抓住把柄了。
......
沈逸被明镜司的官差押着去到大门口,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大声喊冤:“求陛下明鉴!求长公主明鉴啊!晚辈并未做过冲撞长公主之事!”
“你就是沈逸?”
不知何时停在侯府门口的鎏金轿帘被一只纤手掀起半角,长公主霍江雪倚在软垫上,腕间玉镯泠泠作响。
晨光透过轻纱映在少女脸上,她眼角泪痣被似雪肌肤衬得妖冶,偏偏眸光清冽如寒潭。
“倒像是话本里写的六月飞雪。”她透过轻纱望着涕泗横流的青年嗤笑。
沈逸踉跄跪地,像是抓到了求生稻草,对着软轿不断磕头:“长公主明察秋毫!晚辈真的未曾见过长公主,更何谈冲撞!”
“好了,走吧。”霍江雪突然扬声,候在轿侧的侍女立刻让人起轿。
四名抬轿太监同时屈膝,轿辇起步,把沈逸的求饶声甩在了身后。
侍女素玉伴在轿外,听见自家主子声音从轿内传出,还带着几丝疑惑:“本宫从未见过这人,也不知皇兄何时注意这么个小人物了,还需借本宫之名义问罪。”
“可要奴婢派人去查?”
“不必,皇兄想做的事,那便去做好了。”
......
等苏清若再次醒来,看见的便是屋里雪白的床幔。
她身上涂了药,已经比之前好多了。霍庭澜坐在她的床头,循声看了过来,随即语带嫌弃:“真是可怜,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
苏清若嗓音沙哑,但依旧戏谑地挑了挑眉:“你心疼了?”
霍庭澜轻哼一声移开目光:“这点事也值得我特地吩咐?”
苏清若忍不住笑了,哪怕唇依旧白的无血色,笑起来也有种病美人的风情。
“那我怎么听说沈逸被下狱了?难道是老天爷见我命苦,大发善心帮我惩治恶人了吗?”说罢,她侧头望着床边的霍庭澜,整个人看起来光彩奕奕。
霍庭澜心中一动,微俯下身靠近苏清若,声音低沉:“你这坏女人怎么值得老天开眼,谢他发善心不如谢我。”
苏清若纤长白皙的手抵住那片压下来的阴影,媚眼如丝:“可你不是说,不是你吗?我谢你做什么?再说了,就算要收利息也得等我好了,我现在这个样子陛下也下得去手?”
霍庭澜一时间被这个女人气笑了,他一手抓住苏清若的手腕掰过头顶,一手扯开了苏清若的衣裳。衣裳被扯开一角,红色肚兜衬得肌肤赛雪,但美中不足的便是细腻皮肤上有不少青紫痕迹。
“还真是倒胃口。”
刚刚霍庭澜的动作力道有些大,疼得苏清若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挣扎出手支住霍庭澜身躯,但这却被霍庭澜误会成了她的抗拒。
霍庭澜面色阴郁了些许,目光上下打量着苏清若,面庞也愈发凑近。
“但如果说我非要呢?”
苏清若眉头皱起,还未说话,便听见头顶隐忍怒火的声音传来。
“苏清若,难道方才那些话都不过是虚与委蛇?我如今不过是索要些利息,你便这般不情愿,莫不是还想为沈年守身?”
霍庭澜松开苏清若,眸色越发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