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不过递了封和离书,他倒学会失眠了?
“将军说笑了。”
我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
“一纸休书的事,何必说得这般深情?”
他瞳孔骤缩。
就在这僵持的瞬间,一道娇柔嗓音突兀插了进来。
“瑾哥哥,你怎么在这儿呀?”
方素素撑着一柄油纸伞婷婷而立,腕间一抹血色刺得我眼眶生疼。
那是我的血玉镯。
母亲临终前亲手为我戴上的遗物。
成婚第二年,年诚瑾说借去赏玩,从此再未归还。
“姐姐也在呀?”
方素素故作惊讶,抬手将碎发别到耳后,血玉镯在雨中红的刺眼。
“这镯子衬我肤色,瑾哥哥非要我戴着,姐姐不会生气吧?”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年诚瑾的表情有一瞬慌乱:“素素,别胡闹。”
“我胡闹?”方素素眼圈一红,“那日你说这镯子本就该是我的,如今又怕她难过?”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姐姐你看,这内圈还刻着字呢‘吾爱素素’,瑾哥哥亲手刻的哦。”
我低头看去。
玉镯内侧,母亲亲手刻的“平安”二字被粗暴磨平,取而代之的是歪歪扭扭的“吾爱素素”。
耳边嗡鸣一片。
我竟不知道,原来人心可以脏到这种地步。
“还给我。”
方素素歪头:“想要这个,那就让瑾哥哥休了你,而不是和离书!”
身后的年诚瑾愣了一下。
而我猛地抓住她的手,眼神凌厉看向年诚瑾。
“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