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帆摁灭了手机屏幕,看着车窗外的夜景,从南山区开出去,高楼大厦越来越少,逐渐看到工业园,高矮不一的民房,越来越萧条空旷落后,最后经过一所小学,抵达了逸园小区。
姜新成喝得醉身子沉,司机看白筱帆身板瘦弱,帮忙抬着姜新成上楼,白筱帆拿了姜新成的公文包,拉链拉开一半,白筱帆看到一把粉色的折叠雨伞。
白筱帆在楼下站了很久才上楼,遇到下来的司机,白筱帆道了谢,才迈着沉缓的步伐上楼。
楼道的声控灯亮着,白筱帆站在门口就听到婆婆张兰絮絮叨叨的声音,她打开门进去,看到张兰拿着打湿的毛巾进主卧。
白筱帆身心俱疲,把姜新成的公文包往木沙发上一扔,进了卧室。
婆婆听到白筱帆回来,在隔壁屋骂咧咧,吵醒了床上的小婴儿,白筱帆抱起孩子,襁褓里几个月的娃娃喉咙里发出几声呜咽,白筱帆掀开衣服喂了奶,被孩子咬的疼,白筱帆进浴室看着镜子里胸口红红的皮肤,心和身体都跟着痛。
白筱帆洗了澡躺在床上,一只手轻轻拍着孩子的胸口哄睡,窗外月光皎洁,夜灯亮着微弱的光,她满脑子都是那道女声和姜新成公文包里粉色雨伞。
姜新成青年才俊,长相周正身材高大,在学校里追他的人很多,谈恋爱至今白筱帆也没看到姜新成跟哪个女人有亲密的举止,即便有想勾搭姜新成的,他都会主动保持距离,舍友都羡慕死她了。
白筱帆也没查过姜新成手机,婚后更是夫妻生活和谐,姜新成工作忙碌每天都会打电话嘘寒问暖,白筱帆才能忍住没跟张兰发火置气。
可能是生了孩子,白筱帆比以往更敏感,她闭上眼睛昏昏欲睡却睡不着,脑子里都是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掺杂着后悔,对未来的担忧和对婚姻的担心……
门悄无声息被推开了,夜已深张兰睡下了,姜新成没睡沉想白筱帆了,摸黑上了床抱住了白筱帆。
“怎么还没睡。”
姜新成的声音传来,他身上还有酒气,白筱帆睁开了眼睛,拍拍熟睡的孩子,知道姜新成有心事,喝醉了酒还没睡着。
“你今晚喝了不少。”怕吵醒孩子,白筱帆用气息声说话。
姜新成也跟着压低声音,蹭了蹭白筱帆的头发,手拢紧了白筱帆的腰腹。
“刚才打车回来,那男的给你送伞,你知道他是谁不?”
白筱帆知道那是盛厅长的助理,她都没敢细看,那一桌子权贵她都没仔细看一眼,连名字都不知道。
那种豪华的地方她很少去,手脚局促。
姜新成自顾自说:“那是陈珂,盛延的助理,厅长身边的一条狗都比普通人身份高贵,那狗逼陈珂平时连个正眼都不给我,我在酒桌上敬酒,他都不爱搭理我,我好歹也是副科级,他不就仗着自己是盛延的走狗么?”
他继续说:“要是有盛延的家世,我比盛延有出息多了,他不就是个厅长么?他爸在上上边位高权重,他斯坦福毕业又怎样,比我大九岁才混到了厅长的位置,我要是他起码能坐到他爸的位置。”
他磨牙暗自不甘:“我一个重点毕业的高材生,高分考入了体制内,到头来连盛延身边的走狗都不如,我要是家世好点还有他们什么事?这些人只能对我点头哈腰,陈珂算什么东西,拴在大门口都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