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不饶略一犹豫。
嘿,书童。
干回原主老本行了。
也不知女公子抗揍否?
不可说,不可问。
好不容易逮住一有学问的,机不可失!
谢不饶收刀,拱手作揖:“公子高姓大名?”
“姓武名桐字凤栖。书童姓甚名谁?”
“姓谢名恒字不饶。”
武凤栖赞叹道:“古语曰:圣人久于其道而天下化成,此为恒也。宁溘死以流亡兮,余不忍为此态也,此为不饶。此名妙极,家中莫非寒门书香?”
谢不饶还真听不懂。
“先生,啥意思?”
武凤栖咂嘴,化繁为简解释道:“说你做事持之以恒,说你宁当场死去或流放他乡,也不肯容忍自己谄媚逢迎的姿态。说你名字起的妙啊。”
谢不饶道:“下回别说这么复杂,我脑子不大好使。”
武凤栖:“……行。”
谢不饶:“你的名字也很好。”
武凤栖:“哦?好在哪里?”
谢不饶道:“武统,用武力统治一切。这很好,寓意很深。”
武凤栖大跌眼镜,脚步顿挫,急忙解释:
“凤栖梧桐,梧桐的桐,凤栖的凤,凤栖的栖。意为:贤才应择主而侍,凤凰非梧桐不栖。”
谢不饶噘嘴吸了两口空气,道:“梧桐没吸过,通常焦油含量低于2.5的我不吸。”
“啊?此为何意?”
武凤栖一脸懵逼。
谢不饶心中暗爽:
让你拽文!
让你臭显摆!
慢慢琢磨去吧!
山上小路,师生二人相谈甚欢,各说各话。
期间,武凤栖尝试逃走,但见谢不饶追逐兔子快如豺豹,顿觉心凉如水。
虽逃跑不易,但未必没有机会。
这一路,武凤栖眉眼流转,观察民居作物,记下来上山之路。
王八坨子村坐落山腰,民居顺山而建,高低不一,错落有致,颇具地方特色。
周遭田地多为山田,大小不一。
观之,犹如给大山打上一块块各色补丁。
田内多为高粱、小麦、红薯等抗旱型作物。
进了王八坨子村,来到最偏僻的一户人家门前。
谢不饶正色,朝武凤栖拱手抱拳:“今日持刀要挟一事,切莫对家母讲起。家母望子成龙,又身体羸弱多病,受不得这般惊吓,还望公子成全。”
你挟持了我,还不让我往外说?
我偏要说。
见到你母亲,势必大说特说,让她尽快送我下山!
这话,武凤栖只在心里想,却是万万不敢当着谢不饶的面说出来。
“好说好说,务必配合,无需担忧。”
“谢过公子,他日我若高中,势必重谢公子栽培恩情!”
武凤栖随谢不饶进院。
见落日昏黄之下,有一壮硕妇人,正坐于石磨之上埋头绣花。
那绣花针粗壮如筷子,在妇人手中游龙穿梭,翻飞于绣面之上,直叫人眼花缭乱!
哎?
怎的别家绣娘都坐绣墩,这妇人偏坐磨盘呢?
一低眉,武凤栖瞧见墙角几个又扁又塌的绣墩。
当下了然,她心中暗骂:
王八坨子的小王八犊子,你管这叫身体羸弱?
“母亲,我请到先生了。”
谢不饶信心满满道:“路上讨教过学问,先生通晓《大坤律》,乃大才之人!”
谢江氏大喜,忙放下手中活计,对武凤栖热情相邀。
“先生细皮嫩肉,一路上山想必累了,快快屋里歇一歇脚吧。”
“多谢大嫂,那便恭敬不如从命。”
武凤栖进屋后,落上座。
谢江氏正与谢不饶屋外说话。
“娘,先生要歇,我能玩会弓箭吗?”
“今日允你,去吧。”
谢不饶在广阔大院中拉弓射箭,玩的不亦乐乎。
谢江氏进屋提壶倒水,十分热情。
武凤栖见她如此,觉得谢江氏是个好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