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和既然来找他,自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将他家中状况打听一清。身为女子,
她很明白这时代女子的婚姻大事有多重要。果然谢远山不再多说,
向谢清和深深一拜:“清和妹妹,一切都听你的。若是可将我妹妹接来,我谢远山,
以后甘愿为清和妹妹所驱使。”又向裴洛安一拜:“裴世子,对不住了,
实在是家妹一生幸福,干系太大。”裴洛安涵养极好,面色不变:“无妨,良禽择木而栖。
我的大门,永远为谢兄敞开。”他又一次看向谢清和,
勾起唇角:“只是……我也算自幼与清和妹妹相识,怎不知,清和妹妹何时如此精通算学了?
”谢清和正要随便应付他一下,忽听身后转出来一人,回头一看,一个墨色身影向着她走来,
竟是墨俭沧来了。他在晚风之中,长身玉立,抚弄着右手上的扳指,
淡淡一笑:“我夫人家学渊源,读过的书籍有上千册,自然博学多才。
”“裴世子也有数年未来京中,不知,也不足为怪。
”裴洛安用一种莫名的神色看着他夫妇二人,不过片刻,便收敛了眸中光芒,
拱手道:“如此,是裴某孤陋寡闻了。”谢清和见此事已定,也不多啰嗦,
拉了墨俭沧去见她名单上其余两人。她除了谢远山之外,还另选了两个擅长文墨的。
一个叫谢成,文章算不得出色,但嗓门清亮、相貌端正,字也写的不错。另一个叫谢会然,
擅长庶务律法。这两人均名次不高,出身也在偏远的旁支。本没什么人来找他们,
听得谢清和相邀,便一口答应了。谢清和今日目的达成,开开心心上了马车,
忽见裴府马车也停在一旁,裴洛安打开车窗,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谢清和正觉得奇怪,
却有裴洛安的小厮递过来一枚青绿色的玉佩给谢清和,说是裴世子所赠。
谢清和更加莫名其妙了,扬声道:“无功不受禄,这玉佩还是由裴世子自己收着吧。
”裴洛安也未坚持,放下车窗便去了。果然墨俭沧上车以后,
就用漆黑的眸子盯着谢清和:“你同裴洛安很熟吗?”谢清和一个头顿时两个大,
解释道:“不熟的,只是认识。我长嫂是裴洛安的二姐,两家也有来往。
”“裴家在洛阳东山有个园子,里面的牡丹天下闻名。我小时候随嫂嫂和母亲去游玩过,
见过裴洛安几次。”墨俭沧的目光凝了凝,身子靠在车厢上,舒展开长腿,
垂下眼眸:“裴世子名声在外,极受京中女子欢迎。夫人,觉得他容貌如何?
”谢清和今日大功告成,心情极好,自然不会计较墨俭沧那点小九九。她甜甜一笑,
好声好气的哄着这位明显心绪不佳的大爷:“我觉得,还是侯爷最为美貌。
”墨俭沧别过脸去,没吱声,耳根却渐渐红了起来。他这夫人,惯会哄人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