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作者“树尾风台”编写完成的《穿书以后,我被黑手党反派缠上了》,是一部关于主角陆宁肖·斯科特之间故事的短篇言情文,小说简介:看着查理脸上明晃晃的抓痕,肖好心情地喝了口水,把猫抱进自己怀里:“干得漂亮猫咪。”……
陆宁实在不懂这条河有什么可看。也许这条河有故事,但肖似乎不愿意讲出来。
直到下午,丽莎不放心地打来电话,说,就算他不吃饭,也要让刚生过病的猫崽子吃点。
一人一猫这才回去。
返程的路上,陆宁总觉得不对劲,浑身燥热,尾椎骨一阵阵向四肢泛着痒意。他在座位上翻了个身,坐起来转圈。等红灯的间隙,肖举起他,疑惑地问:“你饿疯了?”
陆宁懒得跟他讲,骨头又疼又痒,好像什么东西要从他身体里长出来一样。
雪又开始下了。按照赛亚的习俗,迎新节假日期间要走亲访友。肖没有亲人,能称为的朋友的没几个。带着猫咪回家后,他盯着陆宁吃饭,自己喝了杯热咖啡,又驱车离开了。
“先生这是要去哪里?”伊万帮丽莎撑着毛线问。
“教堂。”丽莎看看壁炉,继续织毛衣。
冬天还很漫长呢。
肖离开不久,陆宁觉得身体越来越奇怪,先前的痛感已经消失,只剩酥麻。他潜意识里告诉自己要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于是他撑着力气上了楼,拼着钻进肖的被窝。
教堂周围的雪没有人清扫。只留出可供一人通过的小路。
肖拎着一篮子实在算不上应季的水果,敲响紧闭的木门。
里面很快传出回应。来开门的是位白胡子老者,戴着一副黑框圆眼镜,面容悲悯。
“好久不见,斯科特先生。哦,快请进吧。”牧师拉开门,侧身请肖进去。
教堂内空无一人。肖坐在最前排,挺直脊背,紧闭双眼。
牧师站在他面前,开始诵读手里的书。
“伟大的造物主,请您睁开双目,洞察世间疾苦。”
那是个很黑的晚上,肖一直记得,母亲脸上留下的泪。她说,肖,你记住,我痛苦的来源,这其中有你一份。
“请您张开双臂,拥抱悲怆的灵魂。”
他今年二十六岁,明年二十七岁。时到今日,他仍然不懂爱的意思。
“请您微笑,请您高歌,请您在此刻,让爱降临,让幸福现身,让您的孩子,自此远离痛苦。”
肖握紧手掌。他从来不会痛。即使流血,即使流泪。
“造物主原谅您的一切罪过,斯科特先生。”牧师合上书本。
肖睁开眼。
真的被原谅了?他不信。
“造物主有没有说过,人的苦难何时有尽头?”肖站起来。
牧师轻笑,随后严肃起来,手掌搭在肖的肩头。
“命运既给人磨难,也从不吝啬礼物。”
热,好热。陆宁大口喘气,他感觉自己体内的血液在沸腾,很快就要从毛孔里蒸发出去。
他从被子里探出头,对面是镜子。
四肢突然尖锐的疼起来,他眯着眼,看着自己毛茸茸的爪子变成白净的手,被子离他越来越远。
抬头,镜子里有个身形瘦弱,皮肤苍白的少年和自己对视。
“变回来了……”
他实在太累了,累到没有力气高兴,一歪头,昏睡过去。
命运到底有没有给肖准备礼物,他不清楚,反正孤儿院是收到了他的礼物。
“愿造物主永远保佑您,斯科特先生。”穿着粉裙子的小姑娘冲肖甜甜一笑。作为回报,肖挑了一条和她裙子颜色一样的围巾送给她。
作为一名务实派,或者说是个呆板的人,肖给孩子们带的全是衣物食物,玩具之类的一个没见着。
分发完东西,慈善协会的会长凑上来和肖搭话。对方是个和丽莎年纪相仿的老太太,为人和蔼,肖因此愿意多听她说一会儿。
“先生,您有没有考虑过领养一个孩子?”院长问。
肖摇头:“跟着我生活很危险。”
院长笑笑:“您不会让自己的家人身处险境,这点我确信。先生,没有人是一座孤岛。”
没有人会是孤岛,除非他执意封闭自己。
傍晚回到庄园时,客厅里空无一人,丽莎和伊万不知道去哪里逛了,肖环顾四周,没看见猫咪。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确实已经习惯了回到家之后,那只猫边叫边朝他走来。
脱下外套挂在臂弯里,肖上楼进了自己卧室,在进门的一瞬间,他直觉屋里被人动过。
床单上有褶皱,枕头零零散散的掉在地上,他放在枕头下的枪就那样明晃晃的躺在床上。
平常就连丽莎也不会在没经过他同意的情况下,就来自己房间。
肖在门口站定,脑袋里的每一根神经都紧绷起来,他迅速冲进去拿起枪,举起来在屋里环视一圈。
忽然衣柜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动静,肖敏锐地捕捉到衣柜紧闭的木门内急促的呼吸声。
他举着枪,扣动扳机,拉开柜门的一瞬间,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白皙的腿,看起来细弱无力,像院子那些花朵的根茎,很轻易就能折断。
往下看,脚踝上松松垮垮挂着的,是一条皮质项圈,红色的,挂着银色的铃铛。
从柜门溢出的空气带着少年身上清甜的味道。
肖深吸一口气,冰凉的枪口抵上少年额角。
这一刻多年来的理智告诉他,他不能轻易的相信任何人,不能对任何人心软。这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有可能是来要他命的。
少年动了动,他身上搭着肖的西装外套,露出雪白的肩头,他转头,水汪汪的眼睛对上肖的视线。
“肖……”他说。
第一次,肖·斯科特有了放过一个人想法。
他想起牧师的话——命运既给人磨难,也从不吝啬礼物。
这是他的礼物吗?一只猫,然后是一个人。
一条鲜活的生命闯进他的生活,这是新的磨难,还是难得一见的礼物?
雪似乎停了,窗外天光乍泄,肖的枪口第一次颤抖,然后被收回。
他站起来,短暂地思考之后,他把人拎起来,放在床上。
这是正确的吗?他叹气。躺在床上的人呜咽出声,脸色潮红似乎很不舒服。
肖拉起被子盖在他身上。宽大的被子把身形瘦弱的少年遮盖的严严实实。怕人被闷死在他的床上,肖把被子下拉,露出他巴掌大的脸。
然后转身出去,关上门,平复心情给查理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