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淮如栩写的《被当棋子送入虎穴,却收获权臣偏爱》这本书都非常的棒,是比较完美的一本书,青榆南宫望给人印象深刻,《被当棋子送入虎穴,却收获权臣偏爱》简介:在南宫望挥起雁翎刀的一瞬,李偃轻促地叫了一声“南宫大人”。他声音颤抖,语气慌乱,罕见地有些失态。南宫望毫不犹豫地手……
是夜,南宫望从北镇抚司回来后,府中管事前来,向他禀告说,建安王府那边已经把人送来了。
南宫望又回想起,昨日夜色下,青榆那张清秀苍白的脸,以及那左眸尾端处,那滴若隐若现的朱红色泪痣。
昨夜,青榆退下后,李偃又亲自给他斟了一盏酒,将那琉璃杯推到南宫望面前,殷勤道:
“这是西域进贡的葡萄酒,用冰山雪水镇过,南宫大人尝尝。”
南宫望微微一顿,接过了那琉璃杯,沉声道:
“多谢王爷。”
此话一出,不仅是李偃惊讶,就连周围陪席的部堂大员都面面相觑,都纳罕这位活阎王初现人形,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客气。
南宫望淡淡抿了口酒,放下酒杯,话锋一转:
“贵府中,方才那个名唤青榆的暗卫,身手很是不错。”
李偃眉心一跳,不动声色地抿了口酒,沉吟道:
“南宫大人谬赞。她不过是个粗使丫头,不值一提。”
“粗使丫头?”南宫望微微皱眉,语气寒冷如冰,
“方才她那一眼‘浮光掠影’的轻功点水无痕,这样的身手,整个京城也找不出第二个。”
厅堂内突然安静下来。
兵部郎中手里的筷子“啪”地掉在桌上,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李偃慢慢放下酒杯,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眼眸愈加深沉。
亲王私养死士暗卫,虽不是什么刑典重罪,却也足够令人猜疑。尤其,是在这个尴尬的节骨眼上。
李偃刚刚题了“反诗”,已经被皇帝忌惮,此刻,又好死不死地被南宫望捏住了这个把柄。
看来,此事不下点血本,恐怕不能善了。
“看来,南宫大人对我这丫头很感兴趣?”
李偃嘴角含笑,眼神却冷了下来。
南宫望不动声色,向后靠在紫檀木椅背上,食指轻叩桌面,平静道:“实不相瞒,我想向王爷讨这个人。”
他顿了顿,“价钱随王爷开。”
“南宫大人说笑了。”李偃缓缓抚平袖口的褶皱,
“那丫头跟了我快十年,是我亲自**起来的,不是能用金银衡量的。更何况,我建安王府再艰难,也还没有到了卖人为生的地步。”
南宫望闻声,微微皱眉,“十年…”和“亲自**”这两个字眼,令他十分不悦。
他微微挥手,身后的锦衣卫立刻上前,从袖中取出一卷帛书,徐徐展开,摊到李偃的面前。
那是一张城南五百亩良田的地契,李偃一直想在那里建个马场,却找不到良田的主人是谁。
没成想,那五百亩良田,竟然是南宫望的私产。
他盯着那样东西,喉结微动。
“为何一定是青榆?”
李偃声音发紧,忽然倾身向前,声音压得极低:
“我可以给大人更好的暗卫,比她训练有素的死士自然也有。”
南宫望听后,微微一笑,轻声道:
“王爷说笑了,本官缺的…可不是暗卫。”
说罢,他眼中闪过一丝李偃看不懂的情绪,李偃正欲追问,南宫望已经靠回椅背,声音恢复正常:
“当然,若王爷实在舍不得...”
他朝身后做了个手势,又有一名锦衣卫立即捧上个锦盒,
“这里还有一份薄礼,或许能帮王爷下定决心。”
锦盒开启的瞬间,李偃瞳孔骤缩,
——里面是一封他亲笔书写的密函。
半个月前,李偃命人将这封密函寄给边关将领。
密函的内容,表面上看,倒是没什么,无非就是询问一些如何辨别马种优劣的技巧,兵器的质地等等。
可是,若是细究下来,就很不好说了。
这些年,他表面上不问朝政,却在私底下招兵买马,笼络手握重兵之人,李偃原以为自己干得天衣无缝,谁知什么都逃不过南宫望的眼睛。
至此,李偃的手在袖中攥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南宫望若有似无的瞟了他一眼,唇角微勾,泛出一丝阴冷凉薄的笑容。
“南宫大人,本王需要考虑一下。”
李偃站起身,脸色阴沉如水。
南宫望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将地契和密函往前推了推:
“明日午时前,我等着王爷的好消息。”
谁知第二日清晨,建安王府那边就传来了李偃的消息。
南宫望闭上眼眸,回想起突然想起十一年前那个雨夜,心中狂跳。
晚间,他推掉了几个令人厌恶的宴请,一路骑马飞奔回了南宫府。
整个南宫府的下人,都不曾看见自家主子如此行色匆匆。
南宫望大步流星地走至正院,当透过明窗,看到里面燃起的烛光后,一向气定神闲的他,突然像是一个新入洞房的青涩小子。
他围着门口转了两圈,到底没有进去,而是拐进旁边的偏房,命人先给自己更换衣衫。
偏房里,南宫望长身玉立,对着铜镜,张开胳膊,任凭婢女们为自己更换衣物。
烛火下,南宫望换了身靛青色直裰,腰间只系一条素白丝绦。衣料是苏杭最上等的云纹缎,走动时隐约有暗光流动,如同夜雾笼罩的湖面。
只是,美中不足的是,那靛青色的云锦袍服衬得南宫望面容更加高贵冰冷,更加令人胆战心惊。
于是,他对着身前的雕花穿衣镜皱了皱眉头,不满道:
“这件不行,颜色太冷,换一件。”
以往,南宫望甚少像这般挑剔衣物。
婢女们见状,纷纷噤若寒蝉,又捧过了一件玄色腾云纹阔袖衫。
南宫望只看了一眼,便甩袖走至衣箱前自行挑选。
只是他素日衣物多为暗色,挑来挑去也没件合适的。
只有件月白色的云芽锦袍还算尚可,南宫望拿起它在身上比量了一下,又看了一眼身边的婢女罗萱,询问道:
“怎么样?这件好不好看?”
那罗萱是素来贴身侍奉他的,从未见他像今日如此怪异。
她看见南宫望询问似的眼神投来后,忙殷勤地点了点头,恭维道:
“爷生得威武俊俏,自然是穿什么都好看。”
南宫望不置可否,只令婢女们服侍他重新换上了这一件。
然后又令人寻来了一条朱红色的织金锦带系于腰间,好用来压一压这一身的素淡。
换好后,他又对着镜子前后照了照,才移步去了枕霞阁的正房。
南宫望一推开门,便瞧见眼前黄花梨木的四方桌案上,摆满了珍馐美馔。
可那些膳食,却一点未动。
他皱了皱眉,隔着紫檀屏风看向里间,床榻上,有一抹清瘦的身影坐在那里摇摇晃晃。
青榆听见屏风后面传来的动静后,凭借对方的气息,辨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她摇摇晃晃地想要站起身来,无奈浑身酸痛无力,只能扶着床架强撑着站了起来。
恍惚之间,青榆目光低垂,看见有一双黑色皮革长靴朝自己款款走来。
那一双络鞮长靴,多是三品以上的官员才可穿得,长靴底处,还绣着精致的云纹。
青榆呼吸微颤,膝头一软,半跌半跪在地上,压抑住喉间的痛呼声,伏地跪稳,强装镇定道:
“属下……奴婢见过大人。”